“祠堂修缮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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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罇跟在他身后，走过祠堂前的旗杆石，紧着两步和他并排，朝着远处的矮山的方向走去。
队员们默契地跟在后面，听着他们谈话。
“……风水不好。”丁祈解释道，“修祠堂是一个村落、宗族兴衰的关键，不能找个地方就修的。选址非常讲究，用他们的话说，这可是关系到子孙后代命运的事。”
“一般都会选用背山面水，名堂宽大，方正。前有门户把守，左右护卫，后有背山所倚的地貌，讲究山明水秀，地灵人杰，要求文运亨达，人丁两兴。”丁祈看了邵罇一眼，补充道：“正所谓‘左环右抱必有气’。”
“但你看他选的位置，理论上讲设置祭典宴会的庭院已经足够大了，但列上两排圆桌就显得紧凑，还有祭拜祖先的厅堂，讲究高大、明亮，别的地方都用上上好的木材，请名家写匾挂于正厅。可是这个地方——”他伸手一指，指向前方过了土坡就能走到的矮山，道：“你们想想这个位置：祠堂正厅位于偏侧，和我们要上的这座山，是不是，算是相对面？”
“我去……是啊。”尤卓往前看了看，又回过头，看向走出了很远的祠堂，道：“我就觉得哪里奇怪，那祠堂建的，表面上是正的，可进去了才看得见，那是偏的啊。”
“我说怎么坐着也不舒服，明明是大晴天，总觉得阴嗖嗖的……”卢毅嘀咕道，“还以为是衣服穿少了——”
“你倒拔垂杨柳A，还怕冷啊。”傅飞阳忍不住搭了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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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松拍了他一把，卢毅却没怎么在意，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不跟他计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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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典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完这话抿了抿嘴抬起头，冷不丁问道：“那，这样建祠堂，会是村民受到诅咒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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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吧。”丁祈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蒙着一层翠绿、四处都种着树的矮山，“但原因到底是什么，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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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踉踉跄跄地上了山。弱冠村的山不高，最高处粗略估计也就四十几米，因为到处都有很缓的坡和坚韧的草木，爬着也倒不费力。他们爬了不到一半，邵罇停下脚，看着身后的人都跟上来站好了。
“分成三队四处走走吧。”邵罇看了丁祈一眼，默认他们俩一队了。
“咱们这次上山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就是看看这个地方是怎么一回事，能找点线索就找点线索。”邵罇说，“那猴子不是凭空出来的，要是说住在什么地方的话，肯定是最近的山上了。”他扭过头，看着丁祈，询问：“是吧？”
“嗯。”丁祈点了下头，分别指了两个方向：“你们去那里，那里。……尽量往上爬，注意安全，我们到最上面汇合。”
“知道了。”步典率先答应下来，领着彭松和傅飞阳走了。
另一组也一样，卢毅从地上捡了根长树枝，随意地往两侧的草木上甩着，也带着剩下两个队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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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祈看着步典三人的背影隐没在视线之内，他转过头，继续往前走。邵罇也跟上来，一边朝着四处看一边和他聊着天。
“有什么推断了吗，大师？”
丁祈一愣，摇了摇头，伸手在颈后的抑制贴上摸了一把，道：“应该和你差不多。”他摩挲着脖子上那两层抑制贴，迈着步子往上走，脚下踩过一片枯枝烂叶，发出脆裂的响声。
“那种猴子你见过吗？”邵罇问，“就是，在那个祭典上的那种。”
前面的小路稍微宽了一点，他追了上来，依旧和丁祈并着排。
邵罇比他稍微高一点，追上来时微微垂下眸子瞄了一眼他的表情。
丁祈看起来三心二意的，眉心皱了起来，舌尖舔在下唇上，留下一点点水光。
“怎么了？”邵罇愣了一下问道，“不舒服？”
“……没。”丁祈摇了摇头，有种熟悉又陌生的难受在体内翻腾，能控制住，只是觉得很闷，非常不痛快：“你刚刚问什么？……啊，那个猴子。”
“我没见过。”丁祈说，摩挲着后颈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胳膊挪到身前，搓着指尖说着话：“但是我好像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种类似的东西，叫‘鬼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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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鬼猴非常凶猛，杂食性动物，能和猛兽打架，好斗，不好惹。但是这种鬼猴很稀少，尤其是现在，几乎已经看不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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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猛？”邵罇想了想，祭典上那只猴子长得像鬼确实不错，一张脸骇人得很，侧边的獠牙即便是闭着嘴也能从骨头的长势中看出来。但它全程都蜷缩在高台上，面对着长炉灶上摞成小山的供果也没有露出一点点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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