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罇靠在窄门上，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除了丁祈的细微的脚步声外，隐约之间他只听到两声威胁似的低吼，伴着白天时听到过的“嗤嗤”声，然后就是“啪啪”两下拍打，鞋底在水泥地上狠狠地蹭了两下，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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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二十多米处的地方晃动，在漆黑的隔层里只能看清一点点影子。然后这一点光亮越来越近，丁祈淡然的脸映在火光之后，终于又出现在了眼前。
邵罇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地面上由远及近的、磕磕绊绊的拖沓声。
“往后让。”
丁祈张了张嘴，声音在狭窄的隔间里显得大了一些。
邵罇往后让了让，接过丁祈手里的火。丁祈侧过身，从门边挤了出来。重新回到享堂里邵罇才发现，丁祈身后还拖着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在通过狭窄的出口时被挤压成了一坨，丁祈的手就拽在两个兜子一样的东西上。拽出来时那个东西分成了两个，丁祈松了口气撒开手，抓着手腕甩了甩酸疼的手指。
“嗯。”丁祈扬了扬下巴，抬腿在这两个东西身上踹了一脚。
那是两个人，保持着直挺挺扑过来的姿势僵硬着，头顶上一人贴了一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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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罇抓着他们的衣领分别让他们翻了个身，盯着他们狰狞扭曲的面容看了半天。
“眼熟吧。”丁祈叹了口气，蹲了下来。
“是啊。”邵罇点了下头，手指在其中一个的眉心上一戳，道：“老熟人啊。”
躲在隔间里茹毛饮血、啃白天那只鬼猴的两个人，正是跟在村长身边的助手甲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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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配拥有姓名。”丁祈掐着腰踩在他们身上，修长的腿曲起来一下一下地踏在他们的腰上：“我就知道你们这个什么弱冠村不干净十有**是高层领导开始腐败——”
“噗嗤。”邵罇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什么话。”
“我说的不对么？”丁祈挽起袖子，重新蹲下来伸手就拽这两个腐败人的裤子，“让我看看你们这种腐败是什么发育起来的——”
“诶诶诶你干吗——”邵罇在这两个人裤子被扒掉时拽住了丁祈的手腕，“办正事儿就办正事儿怎么还扒人家衣服呢？”
丁祈抿了抿嘴，手腕抖了一下，轻轻把他挣开，然后换了个地方。他拽开了他们身上披着的厚重的袍子，腰间的两根长长的系带全都抽了出来，然后朝着他们的衣边探出手，往上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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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青色的毛发细细密密地布满了腰间，顺着皮肤向下生长。那毛发又细又尖，和村民们这两天带着的帽子上面的杂毛如出一辙。
“你看。”丁祈沉住气，四指并拢随意地在上面一扫，“这是什么。”
“……”邵罇皱紧了眉，不自觉地咬了咬唇。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在里面啃鬼猴，就是白天祭典上的那只。”丁祈在助手甲的腰上拍了一把，甩开手上抓着的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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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罇站起身，道：“我去把鬼猴拎出来。”
“啊。”丁祈随口映着，捡起身旁的长系带，就地取材。
他一手一个拖着助手甲乙，把他们拖到享堂边的柱子上，用系带三下五除二地把他们背对背地捆在了一起。
邵罇用沾满血迹的绣衣兜着鬼猴的尸体出来时，丁祈正好从外面的那堆木棍里挑出一根满意的。两个助手头顶的符都被揭了下去，重新塞回他腰间的零钱包里。丁祈拎着木棍朝着邵罇晃了晃，邵罇很有默契地隔空给他点了个火。
丁祈举着火棍凑到满脸惊恐的助手甲脸旁，刻意瞪大了眼睛凑近道：“这样就看得清楚了——”
助手甲吓得牙齿打架，咯的一声昏了过去。
“……”
丁祈欲言又止地砸了咂嘴，喃喃道：“这都什么心理素质啊，就这素质还腐败呢？！”
他们很“勉强”地绕到另一边，看着同样打着哆嗦的助手乙。邵罇当啷一声把鬼猴扔到地上，绣衣展开，鬼猴恐怖的脸正对着他。
“啊——唔——”
一声尖叫没喊出来，被丁祈用抓过来的长兜帽塞住了嘴。
丁祈眨了眨眼，竖着食指在嘴前：“嘘——”
“你不要吵到村民睡觉啊。”他幽幽地说。
邵罇觉得这个样子的丁祈属实恐怖，比鬼恐怖。幸亏他们现在是同一阵营的，他还真不希望和丁祈做对手。
“问你话呢——”
出了个神的工夫丁祈已经一脚踹到了助手乙的身上，鞋底暴躁地在他脸上蹬了一下：“你是人没错吧？啊？！”
邵罇愣了一下伸手，把他往后一带，大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你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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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祈平静下来，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又没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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