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地忽视了周围队员投来的三观尽碎的眼神，丁祈不自在地偏过脸，躲开了他们的目光。
“那接下来就要言归正传了。”话题一转，邵罇不留痕迹地将他们的注意力拽了回来：“——关于我们出不去了这件事。”
“……嗯哼？”步典挑起眉，苍白的脸色中透着死气的青黑，“说说看。”
邵罇一哂，继而道：“其实我们不是完成了任务，我们是拆了这个任务所在的分支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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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败叶随着大风刮过哗啦啦的响起摩擦声，邵罇眯了眯眼，在风中张开嘴。
“从上个任务开始：弱冠村。”
“什么意思？”尤卓愣了愣，问道。
“在离开弱冠村前，我们看到的是百岁老生前的故事。”邵罇说，“百岁老少年时被塞进炉灶里成为村庄里第一个祭品，村人冷漠无人阻止。在那之后你们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他……”傅飞阳话音一顿，“复活了？”
“不。”邵罇摇了摇头，“那不是复活，也和重生一类的没有关系。”
“他是搭建好了系统，在系统里重新活了。”邵罇解释道，“系统是假的，是搭建出来的。真实的百岁老早就在炉灶内被烧死了，而中间空下去的，没让我们看到的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就是搭建系统的过程。”
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想起在弱冠村最后的场景，所有事物分崩离析支离破碎，眼前的一切脱离地心引力飘摇着冲向苍穹云霄。他们看到那个挣扎着被塞进炉灶里的少年，听到劈啪作响的烧焦声，几乎闻到那泛着香气的熟肉味。在那之后眼前骤然黑了下去，再出现场景时已经转到了年轻的少年若无其事地出门上山，与鬼猴的首领愉快地相谈甚欢。
然后少年成了百岁老，鬼猴的首领在人肉的沐浴中褪去皮毛变成了村长。
他们本对这段记忆不知所云，然后在模模糊糊之中理解成了是少年的重生，却忘了系统的虚假性。
“这个系统里的一切都是人为构建的，都是假的。如果要细说，可以理解为有真实形体的幻觉。”丁祈张了张嘴，清冷的声线让他们的思路明了了不少，“就像我们刚刚看到的，中药铺老板死前发生的一切。”
他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他死了才是真的，而现在的玟羌镇只不过是他构建出来的，属于系统之间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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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这要怎么算呢？”彭松踌躇着说，“这系统不是要计算输赢吗？两队不是总要分个输赢吗？……可是我们好像只有解救人质那个任务，是系统确定了双方平局的。弱冠村的任务算是什么呢……”他抬起头，犹豫着猜测：“那就是你们说的，把任务‘拆掉’了吗？”
“是啊。”邵罇微微一笑，“那就是我们拆掉的第一个任务。系统不是没有判定输赢，只是我们把任务拆了，不管输赢如何，系统都没办法宣布了。”他吹了个口哨看向步典，“是这样吧？”
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许久，才见步典自暴自弃似的一点头：“唔，没错。”他近乎和善地笑笑，只是那笑意在他死气沉沉的脸上显得格外骇人，“那确实是被拆了。”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似乎颇为遗憾的样子，阴沉着说道：“那老头真废物，如果不是他……呵，算了。”
他眯起眼，目光犹如无形的视线穿过众人的身体，青黑的一张脸上顶着诡异的微笑：“说完吧队长，我……很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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