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远微微哽咽：“对不起，药药，是爸爸不好，爸爸拖累你了……”
“怎么会。”姚舒宁像小时候一样，俯下身，将侧脸贴在他宽厚的手掌，“小时候是你照顾我，保护我，为我操心。现在我长大了，虽然可能走得慢了点，但我会努力加快脚步。从现在开始，我学着照顾您，保护您，什么事都交给我，我来担着。”
姚妈妈别过头去，无声地抹着眼泪。
“对不起，药药。”姚文远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通红的双眼慈爱又内疚，“我应该给你生个哥哥的，这样，就不用你一个人来承担这些了。”
“爸，我有学历，能工作，长得也漂亮，哪怕离了婚，也会找到好男人的。”姚舒宁喃喃地道，“等以后，您老了，腿脚不便的时候，我就让我老公伺候您洗澡。您要真给我生个哥哥，我还不乐意他来跟我争宠呢。”
姚文远被逗得笑出声来，叹了口气摸着她的脑袋：“爸爸答应你，努力多活几年，将来你结婚，我陪着你走红毯。”
“几年哪够！”姚舒宁笑着撒娇，“您还得帮我们带孩子呢，现在全面开放二胎，两个孩子长大要好多年。您看我妈，您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带孩子吗？”
姚妈妈忍不住吐槽：“我怎么了，我还不是把你养这么大？”
姚舒宁撇嘴：“那都是我爸的功劳。”
姚妈妈翻了个白眼，引得姚文远开怀大笑。
姚舒宁这边成功劝服爸爸积极寻求最好的治疗，算是稍稍松了口气，而被人踹了的顾洵却在家郁闷着呢。
那天喝醉了，好不容易姚舒宁酒后吐真言，他还没来得及给她录个音留证什么的，擦枪走火之际，姚舒宁哇啦吐了两人一身，将所有的旖旎都毁了个干净。
等他好不容易将人弄回楼上房间，并清理干净，醉意上头的姚舒宁就抱着被子默默流泪。
哭得他再禽兽，也下不去手了。
一晚上冲了好几遍冷水澡，凌晨又怒火攻心地在外头跑了许久，顾洵就是铁打的人，也终于扛不住倒下了。
高烧三十九度，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偏偏闭上眼就是姚舒宁绯红的脸，和那销魂至极混杂着酒气的吻。
然后虚弱的身体更架不住思维的活跃……又不能发着烧去冲冷水，顾洵彻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如火如荼”。
家庭医生连夜上门给他挂了点滴，叮嘱文婉妤帮他物理降温，都没敢回去，在顾家的客房凑合了一夜。
文婉妤给他脑门上糊了退热贴，又拿毛巾擦了擦他脖子里的汗，叹息道：“人家是为爱发电，你倒好，为爱发热，啧，了不起！”
顾洵哼哼两声：“妈，您就别落井下石了。”
文婉妤毫不客气地嘲笑：“活该，让你渣，报应来了吧？”
顾洵不服，死撑着脸面道：“你不知道，药药多爱我呢，跟我表白，还主动抱着我亲，要不是我正人君子不愿乘人之危，我们今个儿一早就去复婚了。”
“哟。”文婉妤奚落道，“那可真是我小瞧你了！”
还正人君子，你怕不是个没种的？真是一点都不随你爸。
顾洵虚弱地哼唧：“您儿子这家世相貌人品……她哪舍得真跟我离？闹着玩罢了，不信您瞧，要不了三天，她一准儿回来哭着求我。”
文婉妤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那我可就等着了。”
顾洵年轻，身体素质向来过硬，一夜点滴，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
公司已经正式上班，年后事务繁多，也容不得他在家好好休养。
上午跟各部门负责人开完会，敲定了下个季度的计划，又跟进了一下今年的重头项目，直到一点，才将手头上的紧急文件看完签字。
黄助理见他一直在忙，就主动帮他订了饭，这会儿估摸着他差不多该休息了，便敲门送了进来。
顾洵看了眼时间，点开微信沉默地看了一分钟，面无表情地将软件重新登录，刷新下还是没有消息，不死心地又重启了手机。
气性还挺大？
顾洵笑了笑，沉吟片刻，抬头道：“情人节那天给我空出来。”
黄助理犹豫片刻，改了改行程，点头道：“好的，需要帮您订花和礼物吗？”
“不用。”顾洵想了想，“我自己买……对了，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黄助理推了推眼镜：“B市的小学通常情况下是正月十六正式上课，不过教职工需要提前复工，公开备课，提前进行教学计划等等……您前妻可能已经开始上班了。”
顾洵眼神一冷：“我什么？”
黄助理哽了哽，立马改口：“您太太！”
顾洵哼了声，想起来了：“那个校长滚蛋了吗？”
“年前就罢免了，新校长已经上位。”
顾洵摸了摸下巴：“我记得顾氏每年都有儿童公益项目对不对？今年从中拨一笔钱，给学校捐一座科教楼……我记得她们学校里连科教楼都没有。”
黄助理记下来：“我会跟相关人员沟通。”
“记住，一定要留出数学教研室！”顾洵严肃地道，“数学才是理科爸爸，要从小重视起来。”
黄助理很快出去联系，顾氏的效率一向很高，尤其还是上头亲自盯着的项目，底下人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去跟进了。
顾洵心满意足，开始琢磨着情人节送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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