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让阿鸿将观音庙又检查了一边，没有发现衡阳说的那种地方，也没有她们想找的人。衡阳倒是不觉这能全盘否定自己的推测，若死的真的是绿荷，方亭玉应该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方烨林走到衡阳身边：“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衡阳瞥了他一眼，“我也向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把人都带回去，一个个严刑逼供吧，“要不晚上装鬼，来吓唬吓唬她们？”
方烨林摆手，“不要吧大人，对观音大士不敬的。”
衡阳不屑，“我又不信观音。”
“可若不是观音大士显灵，庙里求签又怎么会那么准呢？”
“好，”衡阳指着方烨林，“本大人今天就帮你破了这个封建迷信。”
话还没说完，衡阳就被方烨林捂住了嘴巴，“大人，你在庙里说，观音大士是会听见的，你会受到惩罚的。”
衡阳盯着手里的上上签，给方烨林看，“你看我就是说是胡说八道吧，种红薯的事情都黄了，竟然出了一个上上签。”
方烨林无语，指着衡阳脚边一堆下下签说：“大人，求签要心诚的，只能求一次，哪有像大人这样，一直晃啊晃啊晃出上上签为止的。前面都是下下签，那不就是说这件事情已经搞黄了吗，你的签筒里面都没下下签了，晃出来的当然是上上签啦。”
衡阳在签筒里面拨弄了一下，抽出唯一一根下下签，嘴硬地说：“你看这不是还有一根呢嘛，不准就是不准。”说完扔下竹筒就走了。
方烨林跟在后面小声嘀咕，“比我侄子还能耍赖。”
衡阳靠在马车上，心情一点儿都不好，方烨林以为自己说他耍赖被听到了，坐在一旁不敢招惹衡阳。
求签第一问，能否回去？结果：下下签。
求签第二问，能否辞官？结果：下下签。
求签第三问，能否娶女神为妻？结果：下下签。
求签第四问，能否发财？结果：下下签。
……
最后一问，开荒是否顺利？结果：上上签。
这（文明）不是扯呢吗？虽然最后一问不准，之前的也就是不准嘛，但是被打击了这么多次，衡阳没有拆了观音庙已经算脾气好了。
快到县衙的时候，衡阳终于理会了坐立难安的方烨林，“去查查绿荷和许文远在近两个月之内有没有过接触。”
“大人还是觉得死的那个人是绿荷么？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儿不太可能……”见衡阳瞪过来，方烨林利落的跳下了马车，“我这就去查。”
刘常安在县衙门口等着衡阳，都快成望夫石了，衡阳的马车一出现在视线就跑了过去。
“大人，大人……”
衡阳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头大，推开车门出去，“怎么了？”
“大人之前让我盯着荒地，我发现边防军围了荒地之后，派人在铲草挖地。”
铲草挖地？那不就是开荒么？洛霁泽这是想自己占了那片地？做军营？需要那么大一片地吗？
“然后呢？”
“被挖过的地就不在围着了。”
“这……”开垦过后就不要了，洛霁泽这是在帮他？可他昨天不是拒绝了吗？说是不和规矩，他的意思是不能借给自己，但是他可以下令做这件事情吗？有什么区别吗？
“在下一直在此等大人回来，请大人做下一步指示。”
“这不是好事吗？他们既然不是占地，还帮我们开垦好了荒地，那我们就撒种子，开种喽。”
“是，大人。”
原来上上签，是这个意思么？昨天晚上自己还惹他生气了，他都没有计较，衡阳第一次反省是不是要去军营给人道谢？
犹豫良久还是决定去一趟，马车没有进县衙，直接去了军营，路过集市买了礼物，自然是记账，毕竟衡阳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县令。
衡阳准备了先道谢，再道歉，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总归误会了他不是，这根粗壮的大腿自己应该还是抱上了吧。
欢乐的心情持续了一路，在军营门口被泼了一盆冷水，别说进军营了，衡阳连被通传的资格都没有，再一次对自己的官职产生了嫌弃，这是比芝麻还小么！
衡阳拎着大包小包回县衙，到了之后，直接让人将东西送去了洛霁泽的房间，既然肯帮忙，那气消了应该还回来的吧。
又是盯着记录研究到睡着，醒来天都暗了。方烨林没有找绿荷和许文远之间有过联系，衡阳心不在焉的盯着一桌子的饭菜。
真的是他想错了吗？大洪盯着许文远，他除了守灵没有什么动静，方老爷子也已经抢救回来了。所以，死者就是方亭玉，绿荷已经跑没影了。
洛霁泽晚上没有来蹭饭，是还在生气吗？送信的话，能进去军营么？
没有胃口，衡阳半碗饭都没吃下去，就会回卧室了。
一连三天，都没有什么线索，洛霁泽和白鹤轩也没有来，唯一进展顺利的就是开荒。有边防军帮忙，他们的人只需要耙细、追肥做做播种前的准备。
一下子闲了下来，却并没有很开心，衡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案子烦恼吗？确实挺令人头疼的，但自己并没有嫉恶如仇到郁郁寡欢的地步吧。
衡阳晃着摇椅，觉得自己郁郁寡欢一定是因为兜里没钱，不能出去浪。还有，最近郑太守怎么没有反应呢？自己不是给他送了信了吗？为什么没有回信，也没有发难呢？他不是想扒了自己的官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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