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跑回衙门,先将糕点送到了书房。衡煜看见衡阳回来,简直像刚看见了救世主一般,可惜他的“救世主”扔下糕点就跑了。
“阿爹……”救我。
衡煜看了看大开的房门,又看了一眼盯着他的洛霁泽,将后面的两个字咽了回去,认命的拿着笔,继续抄书。没背上来的文章罚抄三遍,错一个字多加一遍,这抄到猴年马月也抄不完啊!
见洛霁泽没注意自己,衡煜将开头就写错了一个字的纸扔掉,重新开始誊抄。
衡煜察觉到洛霁泽的视线很长时间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扭头去看,只见洛霁泽盯着衡阳放下的两块儿糕点发呆,内心“哼”了一声,没想到父亲比自己还贪吃。
“来人!”
洛霁泽猛然出声,衡煜以为自己哼出了声音被洛霁泽听到,紧张到不能呼吸。待下人进来,才知道他就是让下人将糕点装进盘子里,再拿过来。
衡煜撇了撇嘴,抱着直接啃才更好吃啊。
“休息一炷香。”
幸福来的太突然,衡煜慢慢放下笔,慢慢起身走出书房,踏出门的一瞬间,立刻跑没影了。
衡阳跑去找陆查,这家伙拉着张信正忙着清点粮食,没空搭理衡阳。不怪他着急,主要是这事儿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粮食一到,就有百姓跑来借粮了,现在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陆查只想快点儿清点完,然后衡阳一声令下,按之前拟好章程就可以开仓放粮了,他比门外排队的百姓还急。
衡阳转头去找豆子,被下人告知豆子清点完平梁百姓送的东西,就出门了。
转了一圈,又回到书房的衡阳,看见洛霁泽正在斯斯文文的用叉子吃着东西,衡阳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自己买回来的糕点。只是,糕点被切成了整整齐齐的小块儿,一眼望去是软嫩的内里,所以没认出来。
“衡煜那小子跑啦?”衡阳笑着翻了翻衡煜写的东西,“难得给他放半天假,来石川这么多天,他都没出过门,小孩子还是应该多出去玩玩,交些朋友的。”
说着衡阳抓住洛霁泽的手腕,将他叉起的一块糕点送进了自己嘴里,太甜了,有点儿腻。衡阳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糕点顺了下去。
“不必担心,他调皮的很。”
“嗯?”
“申时结课之后,他便从后门溜去玩了,晚饭前准时回来。”
“啊?”衡阳默默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不关注儿子了,不过,这小子出去又吃不了亏,没啥好担心的。
洛霁泽以为衡阳不信,接着说:“不然,你以为他今天聚集的一众小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不是挺好的,刚来没多久就认识那么多朋友。”
“交友需谨慎,要考察家世人品。”
家世?人品?他们这是刚在一起就产生育儿分歧了?“小孩子,跟谁玩得高兴就跟谁玩呗,我们插手太多,他会产生叛逆心理的。我们就看着他,别让他学坏就是了。”
“孩子不可溺爱,而且你我不可能时时看着他。”
“啊……好好,听你的。”反正洛霁泽又不经常在,“换个话题,我想到一个解决石川地少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
“立体生态发展。”
“嗯?何为立体生态?”
衡阳得意的看向洛霁泽说:“就是,林下养鸡,林间种药,林上养蜂。没地种想其他的出路嘛,你觉得怎么样?”
洛霁泽见衡阳眼睛闪着亮光,一副求表扬的模样,愣了片刻后开口,“可行。”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吧。”
“嗯,你如何想到此法?”
“就给你和小煜买糕点时想到的,你不知道,糕点里面加了蜂蜜后价格翻了两倍,简直暴利。”
衡阳乐滋滋的回到自己的书案前,简单几句话将方案写下来,准备一会儿交给陆查,这样陆主簿应该就能放过他了。
写完后,衡阳继续整理石福运的案子的笔录。
高家的作案嫌疑还是很大的,毕竟酒蛊肉眼可见,一般的酒放进去就能看见,只能放在屠苏酒这种含有药材杂质的酒里,才不容易引起怀疑。屠苏酒又是临时决定送的,所以别人不知道。
不过,根据今天了解的笔录来看,如果伙计的说法为真,高广路夫妇为了给自己女儿准备后路,那应该是不会对自家财神出手的才对。
如果不是高家人出手,石梁又是在陪同石福运巡查完店铺后,抱着石福运送的酒在石家门口与石老爷分别的。能够下蛊的时间就是在石福运下车的时间,可凶手又怎么知道石福运的车上有屠苏酒呢?
这么看的话还是高家的人喽,想要阻止高家扩建酒坊?
方烨林回来汇报完石家别院那个男子的事情,就被衡阳指使去调查高家的事情了。方烨林撇嘴,“大人,我一个人不能当两个人,不,三个人使啊,少了大洪,鸿哥又跑了。”
“等陆查忙完,我问问他,看看有没有合适人,再给你找个伴儿喽。”
方烨林的得到许诺便去干活了,石家别院的那个男子是石福运一个远亲的侄子,几日前被送到石府的别院的,石福运之前请了很多大夫就是给他治病的。这些是从住在西院的那个女子口中打听到的,东院里面的下人,都不知道男子的身份,石夫人也从没见过那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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