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被子弹的力量带动整个人向后仰去,痛苦和扭曲爬上他的面容,坚毅再也维持不住,捂住女儿眼睛的手也渐渐松了,濒临崩溃。
小女孩一睁开眼,金就动了。
枪声也在这个时候陡然变得密集!“哒哒哒!……”
然而对金来说,子弹形同虚设。
没有任何疏漏的将所有子弹拦截在小女孩的身体范围外,他挡住了小女孩的视线让她什么都看不到,重新把小女孩扔进他父亲的怀里,金眉宇黑沉气势黑凝,瞬间就解决掉方才还在主宰别人生死的人,现在他们已成蝼蚁。
莱利雅翻身来到金的身边,握住他的手。
“没事。”金松懈了气势,转向她的时候变得柔和。
“年轻的花儿,”金说,“不应该那么早就凋谢。而且雅以前,也有受到过别人的保护。”
莱利雅愣了愣,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方才沉郁难过的心此刻忍不住愉快,一下扑进金的怀里,眉眼弯弯,“嗯!”
另一边。
“爸爸!”
清脆的童音呼唤着自己的父亲。
小女孩趴在父亲的身上,用白嫩嫩的小手努力按压在父亲的肩头,“爸爸你在流血!”童音中藏不住惊惶和哭腔。
“爸爸!”
可是无论小女孩怎么呼唤,父亲都只是神色漠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仿佛刚才那颗子弹不是打在了他的肩膀,而是击中了心脏,他这个人已然死亡。
“爸爸!爸爸!……”“菲儿好害怕!呜……”
小女孩不停的用染血的小手蹭着自己的眼睛和脸庞,脸上混了鲜血和泪水,可怖的同时让人心疼。
莱利雅抓着金的手来到了小女孩的身旁,低头对她说,“乖,菲儿不哭,姐姐帮你叫醒爸爸。”
然后。
“哧——”
一脚踩在了他肩上的伤口上!
“唔……呃!”父亲的神色陡然扭曲,疼痛导致面上冷汗狂涌,他整个人头抬了起来肩膀缩紧,一只手本能地抓向莱利雅的脚。理所当然的被她躲开。
“看,你爸爸醒了。”莱利雅说。
“……”小女孩傻愣一瞬,又突然扑到了父亲的身上,“爸爸!爸爸!菲儿好怕啊呜呜……”
父亲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边抽痛边哄她,“不怕不怕,我的宝贝最乖了,嘶……”伤口又在裂痛,痛得他整个人撕心裂肺地痛哭,抱着女儿鼻涕眼泪快要流成河。“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宝贝,宝贝……呜……”
然后小女孩也抱着他一起哭,“呜呜呜……没事的爸爸,菲儿会保护你的,一直和你一起的呜……”
莱利雅叹了口气,女人很多时候还就真的比男人坚强,即使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也或许,她还没有成长到懂得悲伤……
萨巴市。
市中心一家装潢精致典雅的小酒吧,包厢里。
一个留着一头深蓝色短卷毛的中年男人,穿着过膝条纹宽松浴裤,仰面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拇指露在挂在脚背上的木屐外,极有频率的伴随音乐一动一动。
男人脖子上挂了一排酒瓶,各种不同种类的酒,一瓶接着一瓶开了喝。
整个包厢里就他一个人。
不知哪根神经被绊动,“唔!”深蓝卷毛男人陡然弃了酒鬼姿态,坐正身体,双手撑在双膝之上,横眉冷竖,气场凝沉,一派严正的成功男人之相。
可还没坚持一秒,他又立马瘫软趴下,仿佛刚才只是回光返照。他俯身将脑袋搁在身前只有膝盖高的茶几上,咕噜噜转来转去打着滚:“啊啊啊怎么还没有来啊~……”语气无奈又显寂寞。
“咯~”
身体一抖,打个酒嗝,微颤颤两下,再没声息,明显是喝醉了。
不过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时候,不在醉中。
汉谟一向都以喝醉为荣,有人陪没人陪都能喝得天地颠倒,这一点让克雷拉尤为讨厌,曾好说歹说拳打脚踢无数遍都未能让他下心力改正。
“吱嘎——”
推门的声音。
走进来的是刚从猎人协会里转出来的克雷拉。
男人一听到动静,身形立马弹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又窝进沙发里,做出喝酒喝得爽快酣畅的模样。
“呀哈~你来了。”男人笑得一副无赖痞子相。
“你又在喝了?”克雷拉眉头一挑,随即走近,一把夺走他手中的酒瓶,秀气的眉头蹙紧,“你这个家伙,一喝酒就坏事。什么时候死了,也一定是死在酒里。”
“哈哈哈~那又什么不好,酒这么好的东西,能死在它怀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
“哼!”克雷拉就座。
二人东扯西拉谈了些近来发生的事。男人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奇怪的方向扯。
克雷拉不悦了:“汉谟,你到底想说什么?”
名为汉谟的男人咧开嘴笑,看似轻佻:“哎呀哎呀~为了那两个小家伙,就把这么一个耿直有为的潜力青年给逼得家破人亡,还真是可怜啊~……”
克雷拉沉下脸。
“耿直?呵~”她忽的轻笑,带着些许不屑,偏了脑袋眯起眼,“那又怎么样?”
对,那又怎么样。
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能做别人手中的棋子,生与死、欢乐与哀愁也全在掌权者的一念之间。
“是没怎么样啊~呵呵呵~”汉谟笑了笑,拎起瓶子仰头豪爽地灌了一口酒,酒滑下喉咙的同时,道,“他也不想想,他一没实权二无关系,还以二愣子耿直爱得罪人著称,教训过那么多居心不良的坏蛋,却还能安稳地活到现在、坐拥豪宅娇妻乖巧的女儿,年纪轻轻毫无背景哪个普通人能够做到?如果之前不是一直有人护着他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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