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公孙念着朝叶安然道了声，同时回身朝将离鞠躬致歉。
是她不对……
“这只是其中一点，如果你想听后面造成的后果，我可以给你把那些东西也一起说。”将离摊开手，毫不在意她说的。
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看法不同罢了。
刚才所说的，也仅仅只是这业火焚身的一小部分副作用。
还有很多，将离尚未明说。
公孙念抿紧下唇，没有接下将离的话语。
将离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声音轻缓的开口：“被天兽的烈火灼伤，伤害不仅仅会被带到身体上。”
“并且每日都要遭遇业火焚身之痛，每逢初一十五，伤痛翻倍，每一甲子时间，业火焚身之痛，亦会逐渐上升最终吞噬自身。”
“很少有人能在烈火焚烧之下，撑过一甲子的时间。”
“这也仅仅是之一，另外的业火会吞噬掉你的经脉，让人逐年累月之下修为尽失，凭借着凡人之躯，被受业火焚身之苦。”
“用不了多久……人就会忍受不住那股痛楚，而生出轻生的念头。”
“这一死了之，也只是在做无用功。”
“业火遍落在神魂之上，随人转入轮回，再度随着降生折磨于人，相当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
将离将事情的要害，悉数给她分析了个遍，
“我话就说到这里，杀不杀……在你。”
将离耸耸肩，朝君影走去，将人带到巨兽面前。
将离带着人落在天兽的头颅上方，看着她脚下先前所站着的位置，对君影比划了一下：
“等下把这里劈开。”
君影并未多言，按照将离所言，虚手一握，长刀在手。
抬手就要将那长刀直直落下，旁边突然冲过来一道白影，将他的刀刃给打偏了出去。
“你疯了吗？你居然要杀掉它！”
小天道歇斯底里的冲将离大吼，
那焦急的模样，看得人揪心。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居然要杀掉它，别的不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
小天道焦急的说道，冲上来噼里啪啦的一通问下来。
君影听不懂小天道所言，
只是看着被打偏的刀刃，默然站在一旁观望。
将离听着小天道所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声音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既然有与天抗衡的想法。
又怎会不了解这些与天道相关的东西。
“你知道！你居然还要杀了它？”小天道瞪大了眼，对于将离的所做作为，只剩下满目惊愕。
“那又如何？”将离反问。
小天道一噎，被堵的哑口无言。
愣愣地站在半空中与将离相望。
小天道在此刻，一点也看不透将离这个人。
或者说它一直被将离的表象给蒙骗，从来都没有真正看透过这个人，真正了解过她。
本以为将离表现的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却不想……在今日让它看见了将离另外一面。
一个极端而充满疯狂的一面。
是啊，那又如何？小天道在心中反问。
诚如将离所言，
她有能力斩杀天兽，那又能如何？
连曾经的天道都不曾奈何得了她，这区区天意创造出来的爪牙，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不杀它，死的就是我。”
“如果你不忍心看，可以离这里远点。”
将离并未像曾经一样，亲昵的抬手抚摸小天道，而是像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一般，站在旁边对一切冷眼旁观。
小天道心中有些难过。
此刻的将离让人感到陌生。
它深深的看了将离一眼，深呼吸一口，冲她大喊：“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你知不知道一但天兽被毁，很有可能会造成小天地动荡，从此再无任何生灵！你这个疯子，你这是要致小天地内的其他人于不顾，抹杀掉他人的性命吗？”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哪怕杀孽算不到你身上，可是你却害死了这小天地内上万的生灵为它陪葬。”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天道话音未落，整只鸟忽然从原地冲了出去，眨眼就消失在将离眼前，没了踪迹。
将离目送小天道的身影离开，
过了许久，才缓慢的收回目光，看向她身旁的君影说道：“继续，只有这下面的东西才能救你们。”
君影听不懂将离两人的谈话，
只是觉得小天道化身的鹁鸽激动非常，好像是与将离吵了起来，可是关键离脸上并无意思，这又让君影有些犯难了。
所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多想，我不会害你们的。”
将离上前握住君影的手，
在她身后的众人，也商量好了事情。
将离所说的后果，就已足够令人感到胆寒。
眼下真的是不是它死，就是他们死的局面。
总要有一方为此做出牺牲。
将离点点头，君影等人合力从天兽身上，取出了一块只有拳头大小的结晶。
脚下的天兽在结晶被取出的那一刻，身形一颤，迅速缩小。
像是缩水一般不断变小，最后消弥于天地间。
将离接过君影递过来的结晶，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声音低沉的说道：“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我赌赢了？”
天兽作为一方天地的守护兽，
随着它的死亡，可能会让它守护的那方天地陷入绝境，从此四分五裂。
又或者为此，导致小天地内所有生灵被抹杀。
就像将离袖中的小天地一样，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五五开的几率。
说明了小天地有五成的可能，会天崩地裂，生灵俱灭，剩下的五成可能则是安然无恙，只不过会因为小天地内天兽的陨落，陷入低迷。
以后这里的灵气，就不如先前这般浓郁。
直至最新的天兽降临之前，这里都会凡世无异，至多是开辟了一方适合人族居住的小天地。
将离扬言要杀天兽的同时，未尝不是把自己的性命也给压了上去。
生灵俱灭，生灵俱灭，将小天地内一切的生灵尽数抹灭。
将离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结晶，手上用力一捏，顿时将它分成了数十块拇指大小的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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