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变得很厉害了啊？”戴漠桐走后，温殊问道。
“啊？”
“就是采访蒋文龙家里的那个视频，”温殊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还是瞒得挺好的啊。这些天都在忙这些吗？”
“啊……是”顾彦棠索性承认道。
“谢谢你，这次有心了。”温殊很郑重地说道。
印象中温殊这么正儿八经的表扬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顾彦棠抓了抓后脑勺，显然有点不知所措了。
片刻之后他问了问方育才重新作证的情况。
温殊答道：“非常的顺利，有了他的这个新口供，翻案基本上不成问题。”
“那太好了，你忙完这段也不用这么累了。”
“但是，顺利是顺利，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你想啊，方育才当年说谎是因为背后所谓的大人物施压吧，难道现在说没就没有了吗？总感觉这背后有牵扯什么利益纠纷之类的东西。”温殊一边絮叨，一边活动着一边的脖子和肩膀，很明显因为总是伏案工作，脖颈有点酸痛，也算是职业病了。
顾彦棠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用手肘用力给他稍微按摩了一下，劝说到：“不用想那么多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官员的地方的调动也是很正常的，说不定早调走了呢！”
“要是真调走就好了！又不是我们这里的郝市长，调走了大家才知道他多好，想他回来。”温殊由官员的调动就想起了T市原市长，然后想起了现在的高房价。
想到房价，似乎两个人都有点无话可说。
“去洗澡吧！”顾彦棠建议道。
“要不要一起洗？”温殊笑着建议道。
顾彦棠拿着个搓澡巾弄了点沐浴露，给坐在浴缸里的温殊擦身。沐浴露是清新的柠檬味道，很好闻。水汽氤氲下，温殊闭目养神，似乎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顾彦棠一边帮他按摩，一边兢兢业业地给他搓着后背，因为给温殊按摩的次数多了，那力道掌握得刚刚好，既不会太重，又不会太轻。温殊被他按着按着，感觉舒服得快要睡着了，顾彦棠怕他真的睡着了，容易感冒，就故意按他的腰。
腰肢是温殊的敏感带，似乎是怕痒，又似乎是动了情，温殊发出了一声闷闷的鼻音。
顾彦棠的手离开了他的腰，转个身，过来搓洗他的胸膛。
温殊闭着眼也感觉到顾彦棠一直好像有什么事放在心里要说的样子，就睁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啊？”
顾彦棠手上的动作没停，他抓着他的胳膊，拍打之后，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问道：“问什么都会说吗？”
温殊微笑地答道：“看心情。”
“能讲下那个姓戴的事吗？就讲下，你们当年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之类的。”
温殊早就猜到了他会问这个，小孩儿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儿呢，可是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儿不快意，于是撩了一点带泡泡的水花往顾彦棠身上一弹，反问道“你不是看了我的日记吗？还不知道？”
顾彦棠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泡沫，接口道：“日记没怎么提过啊，那时候是他追你的吧？”
温殊笑着问道：“要不就讲下怎么分手就完了吧，要说得那么详细，你真不怕吃醋啊？”
顾彦棠的眼眉忽然就垂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巴巴的，瘪嘴道：“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
温殊伸出脚来轻轻踢在他的胸口，骂道：“那你这不是犯贱吗？”
顾彦棠抓住了他的脚踝，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
“他那时候上大三，是学生会会长，我上大一，第一次见面是接新生，他就接到了我——”
“什么缘分啊，那么容易就接到你。”顾彦棠一脸艳羡地吐槽道。他想那时我找你至少找了一年多呢，还是我们的缘分来得更不容易。
“然后他就给我留了电话号码。”
“就这样，你打了吗？”
温殊摇了摇头。
“那他是怎么追你的？”
“其实也没有怎么追，那时一直觉得挺奇怪的，怎么老是在学校遇到这个人啊，教学楼上课遇到，去篮球场打个球也遇到，去吃个饭也能遇到……”
看着顾彦棠脸上那十分精彩的表情，温殊继续说道：“后来想想，应该也不是偶遇了。十有**是在跟踪我。”
“那肯定啊。”
“嗯，”温殊表示肯定地点一点头，说道：“在这一点上，你们有共同的嗜好。”
然后俩个人对视一笑。
顾彦棠整个人又黏在了温殊的身上，像是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我和他性格都挺无聊的，在一起挺平淡的，也没什么非说不可的大事儿。我那时候还没你现在大，刚开始就觉得这个学长挺厉害的，专业课很好，课外书也看得多，挺佩服他的——”
“嗯，你喜欢学霸。所以你才喜欢我嘛。”
“是的，小学霸。”温殊顺势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再讲讲嘛。”顾彦棠又开始拱他。
温殊活动了一下肩膀，似乎是想从浴缸里爬起来了，说道：“不讲了，你肯定会生气的。”
“那你讲下是为什么分手的呗。”顾彦棠不甘心地又问道。
“其实戴漠桐这个人不是坏人，我现在年纪越大越理解他当年的那种心情了。”
“我真的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舍得离开那么好的你？”顾彦棠眨了眨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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