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醒过来的温殊是带着笑的，看着顾彦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眼里眉间，都是温柔的情意。
可是顾彦棠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总害怕温殊会忽然发起脾气来。
果不其然，等他去拿一杯水给温殊喝之后，温殊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冷淡下来了，还是平常那个过日子的温殊。
“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不好。”顾彦棠在温殊面前是从来都没有尊严两个字的，道歉都快道成习惯了。
温殊喝了他倒的水，问道：“你哪不好啊？”
顾彦棠想了想，说道：“我刚才太粗鲁了。”
温殊又看了他一眼：“你哪粗鲁啊？”
顾彦棠说道：“我刚才把你都给干昏过去了，老婆都是我不对。”
温殊听罢立刻眉头一拧。
顾彦棠急忙改口：“对对，不是老婆，是老公，我们都是老公。”
温殊勉强笑了一下。
招呼他过来往他怀里轻轻一靠。
过了一会，顾彦棠还是不甘心地又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啊？”
“我没有不高兴啊。”温殊诧异道。
“可是我总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现在还没过十二点呢，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啊，你不能不高兴。”
“我真的特别高兴，真的。刚才做的时候——”温殊忽然脸颊一红，莫名局促起来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刚才是不是身体跟不上了，我以后不能那么做了，你身体会受不了的。”顾彦棠故意说道。
“不，我受得了。”温殊赶紧否认道。
“那也不行，你回回这么晕我会被你吓死，我会被吓得阳痿的。我才十九岁啊，以后不能过没有性生活的日子”
“什么呀，”温殊气得甩了他一巴掌，“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爽的一次爱！以后少于这个水准，我们就不做了。”
见温殊一本正经地讲这种话，顾彦棠暗爽在心，面子上却憋着笑，想要再逗他一下，说道：“可是你都疼哭了。你爸说你从小到大很少哭的。”
“我哭不是因为实在是太爽了吗？我心里一想你就要离开我了，我们一年都见不着我就难受。”
本来是想逗温殊的顾彦棠听了这话，脸上本来还很明媚的笑也渐渐收敛了，心里被离别的忧伤给填的满满的。
顾彦棠揽过温殊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黑暗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中，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过了许久之后，顾彦棠试探着说道：“要不，我就不去了吧。不就是去留个学吗？能有多大作用。”
“那怎么行啊，申请的那么辛苦，整个学院就你一个公费名额，再说你还背了那么久的单词呢！”
“没什么啊，我不去反正学校也会有好多人想去的，这个名额给那些更想去的人也挺好的。”
温殊摸了摸顾彦棠的肚子，小声的问道：“你真的不去啊？”
“嗯。”顾彦棠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想去？”温殊又问。
顾彦棠正要说话，温殊又开口问道：“你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想去，我还可以答应你。你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不想去，我就要看不起你了，还会有点难过。”
“为什么？”顾彦棠有时确实是不理解温殊的脑回路。因为他的原因不出国有什么不对吗？那不是证明自己爱他吗？简直是无理取闹。
“因为我想你去。”
“你刚才还说和我**很爽，舍不得我呢，一年时间不做，你受得了吗？”
温殊：“……”
一句话把温殊给怼得死死的。
其实温殊很想问他一句，“我看起来很像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吗？”，可是现下，两人才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生命大和谐运动，成长了许多。更何况，这床上的斑驳痕迹就是他们刚才沉醉于**的证据。现下，他实在没有什么脸面扮演人生的导师的角色了。
温殊本来趴在床上，现在撑着头，眼神宠溺地看了一会看起来还气鼓鼓的顾彦棠。
“我承认我是舍不得你，”看着面前小孩的脸色明显缓和多了，温殊接着说道：“你长得好看，对我又好，床上功夫又好，我又不是傻子，我不仅不想和你分开，我还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呢。”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的？”温殊眼见顾彦棠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
“全是真的，否则我干吗答应你这个？”温殊亮了亮自己手上的戒指。
顾彦棠明显高兴了起来，整个身体靠过来，又黏黏糊糊地歪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温殊养熟了的大狗狗，受了委屈摇着尾巴等主人顺毛。
温殊真的把手放在了他的头发上，揉了两把，说道：“我真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要说担心这个也是应该我担心才对吧。等我以后年纪越来越大，没有那么好看了，如果你又遇到什么心动的人，你要离开我，我也不会缠着你。”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顾彦棠才被他哄好，被他摸得很舒服，冷不丁又听到这种话，根本无法理解。
“有些东西你长大就会懂了，人的想法一直在变的。”温殊又说道。
顾彦棠干脆直起了身，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不加掩饰，说道：“你不就比我大了几岁吗？很懂是吗？我最讨厌你用那种自以为是过来人的口气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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