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湖大概不到一米五的深度，如果冷静下来其实可以发现能够踩到底。
但是叶成斐没法冷静。
他不会游泳。
女生惊恐地看着叶成斐在水里挣扎扑棱，尖叫起来：“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话音未落，有人迅速从她身边冲过去，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她转过身，看到学习委员程煜站在快要齐胸深的水里抓住了叶成斐。
叶成斐胡乱扑腾间呛了好几口水，1月的天，冰冷刺骨的温度冻得他发晕，心叹我命休矣，还没吃到学委做的饭，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个湖里了。这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求生欲使他紧紧缠上那根救命稻草，温热的体温在冰冷的湖水里一点一点渡到他身上。
他感觉一双手把他托起来抱住了，有个熟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地告诉他：“没事了，别害怕，把头抬起来，我带你回家。”
他瑟瑟发抖，也分辨不出这句话的含义，只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前，双手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他感觉自己被换了个姿势横抱着，从水里似乎是沿着一道他没看到的台阶走了上来。
女生看着程煜下水抱起叶成斐就走，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怯怯地在背后喊了一声“学委”。程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冷漠，一瞬间她甚至疑心这个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学习委员程煜。
她听到程煜开口，声音中的寒意比湖水更甚：“同学，你还是早点回家吧。放心，你推他下水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我没有......”她倏然心惊，想要反驳，但是对上程煜的目光竟然说不出话来，转身落荒而逃。
叶成斐听到了，伸手轻轻拉程煜的衣服：“她没推我，我是自己......”
“我知道，我看到了。”程煜这时已经抱着他走进了大堂，见叶成斐小嘴冻得青紫还在帮她说话，心里有点烦躁，直到进了电梯，才接着说，“不那么吓一吓她，她回去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造谣了。”
叶成斐想起自己落水以前女生说的话，这才惊觉自己竟是被程煜抱了一路，挣扎着要下来。程煜把他放下来，他偷偷抬眼看出程熠的脸色不太好，心里又是一沉。
那个女生说的话他根本不能反驳，他对程煜隐秘的心意本想自己偷偷藏在心里，这下全完了，程煜什么都听到了，所以脸色大概才会这么难看。
“真恶心。”他回想起女生的那句话，心里刺痛起来。程煜一定也会这么觉得吧。不，早在这之前，当他看脆皮鸭文学被发现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这么觉得了。
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
叶成斐心里凄惶，电梯门一开，他转身就要跑，被程煜眼疾手快拽住。
“你这一身湿透是想往哪儿跑？”程煜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透他的脑回路了，不由分说拉着他往自己家走。
“学委，抱歉，我想回家......”
“大冷的天你吹一路冷风回去，下星期就不用回学校上课了。”程煜一只手抓着他，一只手拿钥匙。
“你明天还有比赛......而且.......我......我不能......”
程煜看着叶成斐快哭了的样子，无奈地叹气，下午明明还好好的，早知道自己在楼下看到他的时候就该把他拉过来，也就没有后续的麻烦事了。
“你都已经到这儿了还走什么，赶紧冲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听话，不然生病了我明天还怎么安心比赛？”
叶成斐觉得程煜的声音里彷佛包含着他不敢奢求的宠溺，他不敢去想也不敢抬头看程煜，只想马上逃离，但是程煜抓得很紧，他挣脱不开，索性什么都不顾了，心一横，断断续续开口，伴随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出来。
“学委你......不要再跟我讲话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能再待在你身边......”
但是他没能说完。
程煜低头，堵住了他没讲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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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甜！甜不甜！
我也没想到会卡在这个地方（飞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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