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漠的回了一句。
张大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再次没有说出。
玄亦言没有停留,径直走回房中。
吴泽佑轻摇头,转身走下楼梯,对张大道:“你妹妹活不了,千官也活不了。不必担忧他会回来报复。不剥离仙灵而修炼邪术,活不长,他没几天了。”说着,却深深叹了口气,望着楼上的方向。
房中,玄亦言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街道,“若昨日遇见谢依儿,我便知让她复活之事,何来今日这些事?”
“复活也许并非她之意。”枫懿走到她身边。
对谢依儿而言,这世间又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玄亦言回头看着枫懿,浅笑一声,“我可还记着扇子的事,明日我们便去买扇子吧。”
“墨竹的最好,不凉手。”
“是不是很贵啊?”
“还好。”
夜里,玄亦言早已经睡着。枫懿坐在桌边,手边清茶一杯,还温着热气。
传来两声的敲门声,随即房门被打开,吴泽佑走到桌边坐下,望了望床上的人,“开始吧。”
两人一同走到床边,运灵而起,以祛除玄亦言身上的仙灵。
一个多时辰过去,两人收回灵力,重新坐回桌边。
枫懿重新倒上两杯热茶,其中一杯递给吴泽佑。
“如此才祛除了不足她体内存留的一成。”
枫懿点头,“太疼。”
吴泽佑不由叹了口气,“是,一次性将仙灵取出来的痛苦,不堪忍受。”
枫懿却摇头,指着胸口的地方,“她方才,梦里捂着这里叫疼。”
“这里?”吴泽佑疑惑,却想起了千面化成枫懿的模样对她下手的事,“是心里疼,不是伤口。”
“嗯。”
“仇恨毁了太多东西。”吴泽佑垂下眸子,自嘲一声。
枫家道场。
枫以轩站在后山悬崖处,静思世事。
“父亲。”枫云走来,行礼。
“云儿来了。”枫以轩回神,示意枫云坐下,自己也往回走到石桌边。
看着枫以轩少有的闲暇状态,枫云道:“见父亲如此,定是心下欢愉得很。”
枫以轩被猜中心思,反而笑出声,“倒也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只是想着那孩子生辰快到了,想着便念起故人来,”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一别,已经八年了。”
“父亲,玄叔叔他……”
枫以轩摆手不语,只是望着桌上的茶杯,看了一会儿,才说:“这个玄承生的孩子,你猜猜谁最像他?”
在小辈们眼里,玄承是亲和而稳重的,不失仙门大家宗主的气派,身上也有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的亲和力。
枫云道:“自是亦涵。”
只见枫以轩不断摇头,“亦尘最像他。”
枫云疑惑不解,“不像。”
“不像?”枫以轩轻瞥枫云身侧的佩剑,露出笑意,“玄承少年与为父在外修炼时,便一直想着要做个云游四方的道侠之人,落个自由。那时,我们修炼闲暇之时,时常会谈论未来之事。”
说起玄承,他的脸上总是会有年少的模样。
“再后来啊,玄门的老宗主突然重伤,他被迫只能回去接任宗主之位。再见他时,已经是为父接任家主之时了。”枫以轩浅叹了口气,想着那时的场景,“似乎一下子就沉稳了许多,敛起了年少轻狂,也藏起了当年要做道侠的心。”
那时,背后肩负的不再是一人。
枫云望着自己父亲已经苍老的面容,“若玄叔叔还在,见父亲这般怕是要数落父亲几句了。”
玄承再如何的稳重成熟,还是会与枫以轩斗上几句嘴,仅是只有两人的时候。
“哈哈哈,是啊,定要说我矫情,闲的没事找事!”
父子俩想到玄承说这话的模样,笑出了声。
“除了母亲之外,也就玄叔叔能治得了父亲了!”枫云说罢,给枫以轩倒上一杯茶。
枫以轩听了这话,笑得更深,“自是要听你母亲的话的。”
枫以轩对自己的妻子,一生钟爱,也是如此,才养出两个痴情种。
“这个玄承啊,生了三个孩子,个个都有他身上的特质。你母亲在世时,时常夸赞亦涵。亦言小些,也总是说她生得美。你母亲啊,就是想生个女儿,可是偏偏我们枫家这一辈都是儿子。你瞧懿儿那容貌,若是个女子,那也是倾国倾城的啊,哈哈哈哈哈……”
枫以轩轻捻长须,乘着儿子不在,就这般打趣他。
“父亲这般说小懿,他若知道了又得气上几天了。”枫云虽是替枫懿说话,但是脸上的笑也没停过,“若是娶回了亦言,母亲也算是圆了心愿了。”
“是啊,这二小子也不知道像谁,生性冷淡,也就这丫头捂得热他。”
枫以轩饮尽杯子里的茶水,再次看向枫云的佩剑“岁华”。
“小懿幼年也不似这般,多半是在玩闹的年纪闭门修养,才如此。”枫云道:“他那病不正是幼年偷偷随长老们狩猎,而触及尸毒而落下的嘛。父亲可不要忘记小懿三岁的时候便因打伤同族孩子,跪在祠堂整日的事,这些事他可犯下不少。”
枫以轩被这么一提,倒是全想起来了,“懿儿这年幼就爱闹,当时我还和你母亲说,好在你性子温和些,要是两个儿子都闹,那我真是管不过来!”
说到这,枫以轩咂嘴一声,“亦尘这孩子闹得很,亦言年少也不省心,景柔又是个慈母,玄承这是如何管教得过来?”
“亦尘闹却明事理,不胡闹;亦言更是,更何况,亦涵还管着呢。”
“说得在理。”可枫以轩却叹了口气。
“父亲这是为何叹气?”
枫以轩看向枫云,“只是你母亲没见过亦尘,有些可惜。”
枫云浅笑答道:“是,亦尘出生时,母亲已经离世了。”
玄亦尘比枫懿还要小上四岁,而枫夫人在枫懿三岁时便仙逝而去,自是没有见过玄亦尘。
枫以轩眼神未离开过枫云,“虽未能喝上敬茶,但这面也未见过,总觉得心下亏欠着你母亲。”
敬茶……
枫云突然站了起来,“父亲,”双膝跪地,“父亲……”
枫以轩再次望向他腰间的岁华剑,“霜别呢?”
枫云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抚着岁华剑,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自己的父亲,却又在想着法子瞒过这件事。
可是已经瞒了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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