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管家，这是玄二小姐的属下，我等……”回头看了眼那三具尸体，“姚侍卫……”
管家定了定神，作揖向渊，“是王府办事不力，扰了玄二小姐，老奴在此向道人道歉。”
“行了，我主子有话带给钦王，还请您，传话。”
话没说，渊抬手，怨灵现，庭院中各处起灵，一个个悠然绿色的灵体从地中而生，化为人形，停在原地。
男女老少，各有死状。
“鬼！鬼啊！”家丁们惊慌，聚在一起。
“您这……”管家强撑着，王府这种内府争斗的地方，一年死多少人，是数也数不过来的。
渊大致数了数，约莫百数以上，“王府还真是热闹哈。哦对，我们主子说，请钦王清楚何是仙门，何为礼数，不要把对如家一套放到其他仙门身上。若是不知，便就是没必要工商大事。还请钦王爷清楚玄门与如家的区别。也请众钦王府的人清楚，主子的身份，“渊挥手向众魂灵，设下术咒，“这些亡灵是主子送给王爷的礼物，天亮便会消失，望诸位多多尽兴！”
没句话都是在嘲讽钦王，管家不敢传，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
“请您留步，玄二小姐的话，还请您亲自与王爷说。”管家脚下一不小心，险些摔倒。
渊接着冷笑，“王爷瞧不起主子，我这下属又何敢呢？”作揖便转身离开。
“管家，这尸首……”
“抬下去，埋了。”挥袖怒气不敢言，想着怎么活着从王爷的房中活着回来。
渊这一路往大道走，正瞧见一处宅子怨气不少，抬眼看“岚王府”三个鎏金大字，便跃上墙头。
“还没结束？”
漠回首见是他，“多闹一会，见到钦王了？”眼盯着底下被几具凶尸闹得鸡飞狗跳的王府，满意得很。
“没有，怕是正搂着她的妃妾做着他的皇帝大梦呢。”
一提这个，两人都笑了。
“你也被主子带坏了。”收起灵气，底下已经出现了如家的人。
目的达成，两人全身而退，沿着城中大道往回走。
“今日，你似是几分不安，”渊瞥眼身边的漠，手掌不知何时多了缠带，“手怎么了？”
“无事。”只是淡淡一答。
“那个离芜你带走了？”
“苏宗爱听琴。”苏宗，他的亲弟弟。
渊脚步顿了一刻，又跟上，“一曲换一命，他值了。苏漠。”
只听漠一声苦笑，“苏漠，他死了。活着的是漠。也是许久没有听旁人唤你渊青监事了吧？”
“那是仙门人，你我已经万劫不复。”
两黑衣身影消失在这赤墙黑瓦的长巷中，仿佛从黑暗中生，谁也不知去了何处，失了何时。
茶楼闲谈，昨夜一事成了满城的谈资。
一长衫逗鸟的老者入了茶楼东侧的席位，众人齐声道了句：“二爷。”
这位二爷颇有气派，长得亲和容貌，性子也豪爽，抬手便唤来了小二，又要了些茶点。
“二爷，您听说城中两位王爷的事？”一蓝褂子的中年人，手持着折扇，迫不及待的问。
“九爷啊，您就住在岚王府边儿上，不得是第一个儿瞧见的？”二爷捻起驴打滚，“还是这清斋的驴打滚儿正宗，最像宫里御膳房的味道。”说罢，伸出袖中手，袖子上明晃晃的镶着玉石，成色甚好。
“哟，二爷，您何时得了这宝贝玉快，瞧着可是个翡翠！”说话着凑近去看，“啧啧啧，真是不错，透亮得连人儿都照得几分。”
“您可别摸！”二爷撇开这人的手，宝贝似的掸了掸衣袖。
九爷眼中颇有不满，却笑脸相迎，“今儿啊，咱们说说这京州城的事，您呀这宝贝珍贵着呢，收好了。”
“行嘞，您说。”
“昨夜后半夜，这岚王府一阵尖叫大响啊，突然就灯火通明。我这不是住着同一条街嘛，您们可不知道，来往的士兵动静大着呢！”说起这事，这九爷起了劲儿。
另一桌的人探出了头，“这，这是怎么了，听说是进了凶尸？”
“对啊，”九爷神色飞扬，比划着见着的情景，“那凶尸是.......怎么来回事，怎的来了官兵？”
众人望过去，茶楼涌尽一群官兵，匆匆忙忙的，手里还拿着画像，逐一对比女子。
到里桌的时候，拿着画像的官兵仔细对比眼前的蓝衣女子。
“来人，找到了！”
一众官兵往这边来，拔刀对着这神色颇为悠闲的女子，手里清茶氤氲，竹扇合并置于手边，丝毫不受这群人的影响。
“这女子谁啊？”方才说话的人凑到人群里看热闹，“没见过啊，倒是个任务，这般从容。”
玄亦言轻敲杯腹，瓷器脆声好听得紧，面上带笑，却什么话也没开口。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声音，极其不耐烦。
“干什么，在本王的茶楼撒野，目无王法！”
如此便听见百姓跪地行礼的声音：“参见钦王爷！”随后是一阵清场的响声。
玄亦言冷笑一声，心里道：还是这王爷排场大。
只见众官兵纷纷退在一边，向钦王磕头请罪。
来者青衫墨竹染画长袍，绣竹纹腰带，好一个文墨秀气的公子，与他手里掌握的半数王朝兵权一丝也不相符。
径直坐到玄亦言对面的座位上，身旁的管家见她并没有起身行礼的动作，重声道：“玄二小姐，这是我们钦王爷。”
玄亦言点点头，“知道，方才这些要抓我的人已经替你介绍了。”
“二小姐，这是当朝王爷，您该行礼。”管家环视四周，并没有昨晚的那人，可依旧心有余悸，不敢得罪。
钦王抬手示意他闭嘴，对玄亦言笑着道：“仙门与朝廷礼制不同，二小姐如此也是为难，免了便是。”
面前人左不过是个红绳绾发的年轻女子，举止之间却透着“规矩”二字，看似随意的倚靠在椅上，可是足矣看到堂中的任何一处。一身长袍虽不是上等极品，但是价值不菲，就连手中的墨竹扇，都是颇为稀少。
玄亦言知这钦王是在打量自己，也不在意，只是轻笑道：“这些人看着不像是钦王的人，如此不懂礼数的拿着别人的画像到处抓人。”
人自然不是钦王的，但她句句都在说他“不懂礼”。
“大哥的人扰着二小姐，本王替兄长与二小姐道歉，”转而怒声对官兵：“还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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