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想办法触碰到他的身体，就能知晓他的一切信息！”
目光炯炯，在莫北辰面前，几乎没人能隐藏自己的身份。
似乎感受到了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老板缓缓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说吧，看上了哪个？”
“你好，我叫莫北辰。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从那一瞬间的目光中，莫北辰看到了如同星空般的深邃，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之色。莫北辰此时已经可以肯定，他并不疯子，更不是傻子，而是一个有着很多故事的可怜人。
望着面前伸过来的手掌，老板呆滞了一下，随后似乎是在犹豫，不过还是很不自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跟莫北辰轻轻握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去。
看他那样子，显然是不习惯跟别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他却不知，就是这么轻轻一握，莫北辰就已经掌握到了想要的信息。
“好家伙，原来他来头这么大，蜗居在离火城这个小地方，真是委屈他了。”
此人身份很不一般，让莫北辰大为吃惊。
试问有谁能想到，这个邋里邋遢，一副十足乞丐模样的大叔，竟然会是古炎国排名第二大宗，风雨阁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柳亦白！
几十年前，风雨阁有一个天才横空出世，以年仅二十岁的年纪，就晋升到了战兵境，闻名古炎国。
当他成为战兵强者之后，修为提升的速度不降反升，在短短十年之间，就达到了九星战兵的程度，距离战将仅一步之遥。
在这期间，他创下了诸多记录，也留下了很多传说，是无数武者为之仰慕的偶像。
当他的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却在突然之间消失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的身影，也没有了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传出。
没想到这个传奇人物，竟然就是面前这个其貌不扬，颓废至极的大叔，莫北辰惊讶极了。
不知道他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才失踪至今，从而落魄到这个凄凉的地步。如果被人知道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还有一件让莫北辰非常诧异的事情，就是柳亦白的实力，当年就已经达到了九星战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非但没有更进一步，成为一名战将，反而仅剩下三星战兵的实力。
难怪他会变成这幅样子，恐怕换做任何一个人，遭遇这样的打击，也会变得一蹶不振，每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吧。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
那邋遢的身影突然坐直了身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莫北辰，那犹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割的他眼角生疼。
一直暗暗观察着莫北辰的表情，虽然他脸色如常，但那变化莫测的眼神，即便掩饰的很好，也依然没能逃过柳亦白那充满了智慧的目光。
虽然他话语很平淡，并没有丝毫波动，但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话语，却暗含滔天的杀机。让莫北辰感到浑身汗毛炸起，变得仿佛心底的秘密全都被看穿，再也没有了一点隐私。
就像是有一条致命的毒蛇，正隐藏在暗处盯着自己，只要稍微露出点破绽，就会迎来雷霆般的攻击。
额头冷汗滴落，莫北辰猜不着，他是不是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自己认出了他，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想来他改头换面，隐居在这种地方，就是不希望，有人还能从他身上找出昔日的影子。
刚想说谎说不知道，但莫北辰对上他那历经沧桑的眼眸，正欲脱口而出的话，立即就咽了回来。
不知道是因为那无形的警告，还是因为心底那莫名作祟的心思，或者两者皆有。
莫北辰微微摊开双手，尽量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样子，缓缓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或许……我知道你是谁。但我并没有恶意，仅仅是想跟你做笔生意罢了。
你放心，我不会透露你的身份，而且以我这微末的实力，也根本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
一直凝视着莫北辰双眼，似乎像要看穿他的灵魂。
听到了他的解释，半晌后，柳亦白终于收回了那宛若利刃般的眼神，又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之上。
“你走吧，这里的东西你买不起。”他手指一挥，指向大门的位置，声音里全是疲惫。
走？开玩笑！这里全是好东西，怎么可能空手而归？老天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莫北辰毅然不动，静静望着那倚靠在墙角的声音。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买不起。但是我听说你的这些东西，并不是用来卖的，不是吗？”
缓缓抬了下眼皮，柳亦白有些不耐烦道：“小子，我的耐心有限，别在这消遣我！赶紧离开这里，别妨碍我做生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在他看来，一个战气境的小子，就算身上装着几块灵石，又怎么买的起他摊位上的东西？哪怕是价值最低的一件，都可以让一个小宗门伤筋动骨。而价值最高的，哪怕是倾家荡产，聚集了所有的财力，都不一定买得起。
柳亦白的追赶，并没有出乎莫北辰的意料，他虽然买不起，但并不代表没有可以与之交换的东西。
“既然你是做生意的，又怎能问都不问一声，就把上门的顾客往外赶？实话告诉你吧，我能治好你的伤，不知道，这个价码，够不够？”
听闻莫北辰的话，柳亦白猛地睁开了双眼，顿时好像猛兽出闸，一股森冷无匹的杀气冲天而起，摊位四周狂风大作，吹的沙石乱舞，让周遭的人们一阵慌乱，嘴里叫骂不已。
“胡言乱语，你真的不怕死吗？”
面对那几乎就要凝结成冰的森冷杀机，莫北辰忍着寒意，神色镇定，淡然道：“我当然怕死，但却没有胡言乱语。
实际上，你的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现在造成你实力停滞不前的原因，是因为你中了毒！当初，你一定误食了一枚名为九阴返魂丹的药。
这种丹药，虽然可以助人突破瓶颈，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不能与其他任何有相同效果的丹药同食。
不然轻则药效尽失，重则会导致体内战气紊乱，走火入魔，最后境界大跌。看来你的运气不怎么好，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随着莫北辰娓娓道来，柳亦白起初不以为然的脸色，很快就变了。
他眼中全是震惊之色，骇然地望着莫北辰，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跟我来。”
下一秒，他大手一挥，瞬间就将摊位卷成了一个包裹，口出轻吐三个字，随后扭头就走。
嘴角浮现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莫北辰深信，那些宝贝最后一定会属于他！
注意到他们俩动静的人没几个，无一例外地全都在耻笑：真是傻子遇到了疯子，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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