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愈发沉重，只有那僵尸的脸上还带着僵硬而诡异的笑，似是在嘲讽玩家此刻的无力。
“交换是......”陆仁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有点哑。
“拿命换提示吧。”夏天蝉的声音低低的。
结合一下他刚才提出的假设，也就是说，一条命能换一个提示，而且还不是他们已知但不确定的那种。
“...这是写上去就会交换的意思吗？”沈筱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忱忽然走过去，抄起笔就在那个问题下面写下两个飘逸的大字。
——“不换”
把沈筱筱吓了一跳。
黑色的字迹如之前一样被白纸吸收，然后返回来两个字。
“确定？”
林忱毫不犹豫地落笔。
“确定。”
白纸上没再出现下一道问题，只是慢慢浮现出第二个提示——本应该是提示。
——“回答失败。”
“......”
一片沉寂。
下一个浮现出字迹的纸是僵尸面前的那张。但大概是因为座位本身可以检测到坐在这个座位上的是不是玩家，白色的纸张即将跳出的字样淡了又浓浓了又淡，一时间就像之前夏天蝉写“5”的答案一样，系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这一张纸上的内容。
反反复复了好一会儿，白纸上终于还是呈现出黑色的字样。
“&jwpajf%woijdi？”
“......”站着才能看到的陆仁归和林忱沉默下来。
这啥破玩意儿？
“怎么了？”夏天蝉看林忱的表情不太对，便问道。
“一堆乱码。”陆仁归代替他说。
难道是因为坐在这个座位上的是僵尸？
林忱略一思索，将笔递给工具人......尸，笑容友善。
“来，请吧。”
工具尸：......
到底是谁答题？
僵尸憋憋屈屈地抽着腿，就是不拿笔。“吼...吼......”气得连本音都蹦出来了。
林忱：“说人话。”
僵尸：“......我...不......”
林忱一挑眉，“但是你占了这个位置，只能让你来写了。”
僵尸又沉默了。
这到底是谁踹它过来的？？？
“...我......不能......”
“你不能直接答题？”林忱帮它补充完那句话。
迫于武力威胁之下npc只能憋屈地点点头。
林忱唔一声，指尖转两下笔，“那你说，这道题问的什么？我来写。”
“......”
“或者你直接说答案也行。”林忱笑眯眯地说。
“......”
这游戏没得玩了。夏天蝉单手捂眼。
npc当然不可能直接说答案，最终，它特别艰难地翻译完了整道题目。
“下雨的时候他喜欢坐在窗边弹吉他。他最喜欢弹哪首歌？”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夏天蝉说到***脆唱起来。
林忱幽幽长叹一口气，弯腰将店名写上去。
反正这里只有那一个名字能用。
白纸吞噬了黑色的字迹，返上来第二行乱码。林忱看着那行乱码，还没等他去看npc，对方已经自动自觉地开始翻译了。
——“他们不喜欢下雨。下雨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除了躲雨还能做什么？”陆仁归扯扯嘴角，“站在街上淋雨吗？”
沈筱筱想了想，“应该不会是这么明显的答案吧？”
“那可不，毕竟不是人。”夏天蝉一只手撑着脑袋，“找伞吧？”
除了背对着的沈筱筱，他们的视线都落到夏天蝉桌子边的伞上。林忱略一思索，写了个“抢伞”上去。
“为什么是抢伞？”只有站在一边的陆仁归能看到他写了什么。
“就一把伞，不抢难道还石头剪刀布吗？”林忱说。
“......”
下一个问题是：“谁能在雨中漫步？”
“抢到伞的人？”陆仁归不假思索。
林忱按他说的写上去，题目没有丝毫变化——回答错误。
“怎么可能！难道还有能直接在雨里走的人吗？”
林忱一只手撑着桌子，握着笔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一转，大拇指搭着笔的尾端点点白纸，忽然想起夏天蝉刚找到伞的时候甚至举不动这把伞。
黑色水笔在他的指尖优雅地转个圈，笔尖重新对着纸面。
——“举得起伞的人”
答案连同问题一起消失，给他们的提示慢慢浮现出来。
“当街上空无一人的时候，记得躲雨。”
林忱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当街上空无一人的时候’......意思是尸潮消失之后就会开始下雨吗？”陆仁归说。
林忱刚想说应该是，就看那句话忽的也像之前的提问和回答一样淡去，返上来的是个数字：“3.5”
“这是下雨持续的时间？”陆仁归也看到了，“三个半小时？”
“那也太长了吧？”夏天蝉想了想，“之前关于尸潮的提示有两个时间，下雨应该也会有两个时间才对。”
“难道是3和5的意思吗？”沈筱筱说。“每三小时下一次雨，每次下......五十分钟？”
林忱摇摇头，“系统设定只有整点和半点。”
陆仁归盯着那个“3.5”想了想，“如果是这样，那这大概就是‘3’和‘0.5’，也就是：每三小时下一次雨，每次持续半个小时。”
夏天蝉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
被林忱踹过来强行答题的僵尸忽然浑身一抽搐，发出的声音又变回刚开始的低吼。陆仁归下意识往后一缩，林忱站得离它最近，却也没多紧张，只抬头看对方一眼，“你有啥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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