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暗被扣押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但他既不要求马上恢复自由，也不要求找辩护律师，他到底想干什么？”刘皓盯着显示屏里枕着手休息的林暗颇为苦恼。
“十五所做的事他全都知情，并且一件都没有否认，但是却闭口不提十五的踪迹，要么是他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他真的不想说。”宋清川抱着胸看着有些狼狈的林暗。
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枕着头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阴冷的审讯室里硬是让他逼出一头汗，额前的头发都有些湿。
林暗做梦了，准确来说，不是梦，而是曾经真实存在过、发生过的记忆重现。
那段日子里的十五格外的活跃，或者说调皮。
调皮更像是个位数年龄猴孩子的专属形容词，往邻居家门前丢几袋垃圾，摁了别家的门铃马上跑，或者是拔了隔壁奶奶种的小树苗。
林暗并不知道十五具体多大，但失忆后的他像是得了圣主耶稣的洗礼，洗去了前生的罪恶和铅华，只留下生命最初的自然和天真。
那段日子十五越发大胆，不是将他摆放好的画重新换了一个位置，就是将他常用的颜料藏在不起眼的地方，然后看他焦头烂额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躲在门背后偷笑。
也不找个不惹眼的地方好好藏着，就这么大咧咧地站在阳光扑进来的落地窗前傻乐，鹅黄色的日光透过长到大腿的衬衫和浅色的牛仔裤映出他略显单薄的身形，脸上明晃晃的笑意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后来他带着十五出门，他见到犯了错还扑进主人怀里撒娇的猫咪，才知道不只是动物，人也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吸引别人的注意。
再后来，十五看着他时，眼中比他画上星空还璀璨的希冀终于藏不住了，他才察觉到十五那颗小心翼翼又时刻雀跃着的心。
两个孤独已久又真诚善良的人相互吸引着，林暗不止一次在黑夜中暗自庆幸跟十五相遇的每一天、每一刻，甚至他比十五还要小心翼翼，只有在夜幕笼罩、万籁寂静的时候才敢坐在十五安睡的床前，偷偷亲吻他的额头，也不知道十五是不是真的能感觉得到这份深夜里安耐不住的爱意，嘴角慢慢翘起的弧度总能让林暗胸腔里活物跳动得比平时更加剧烈。
正值彼此精力最旺盛的年纪，水到渠成的拥抱，、接吻、甚至是交托彼此的最后一步。
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最甜蜜的时刻，但是梦外的林暗却浑身颤抖着像是即将要经历什么巨大的痛苦。
是十五先主动的，他很生涩，胡乱吻上来的唇齿有些冰凉，惹得林暗笑弯了眼，十五有些恼怒，扯着自己衣服的手有些不安地放了下来，贴在林暗胸口上不知所措。
这下轮到林暗心疼了，但他什么都没说，温柔地抚着十五的脸，接着换上更富有掠夺性和侵略性的吻，温热的舌尖抵着、搅着、含着，毫无保留地交换着彼此的温度，连呼吸都灼热得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十五被含软了身子，直往下坠，林暗将人托起拢在怀里，终于看清了恋人眼里情难自抑的爱意和热泪，心里软了几分，搂着人的手紧了几寸，让两颗心避无可避紧紧贴在一起。
林暗将十五抱上床亲吻着他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十五羞红了脸，被含住的耳珠又让十五放软了声音轻唤出声，要紧处相互抵着、催促着。
“怕吗？”林暗声音压抑着，极哑，却放缓了手下的动作，唇抵着十五滚烫的脸颊柔声问着。
回应他的是脖颈处搂得更紧的胳膊，和胡乱凑上来细碎又甜蜜的吻。
平日里铺得平整的被单皱起，浅色纱帘带着光影浮动，露出桌上一对挨着的洋桔梗，沁人心脾的花香融进密不可分的爱恋中，连墙角挨着的画作都因着那情动增色不少，更没人注意到窗口处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粉纸了。
林暗不是第一次看到褪了衣衫的十五，上次是因为十五自愿做他的绘画模特，但将人拢在怀里毕竟跟拿着画笔时不同，执笔时七情六欲都要抹去，只能将一腔情感都寄托在调色盘上，而此时却能毫无保留地将欲望都涂抹在那人身上各处。
林暗手下动作或轻或重揉捏着，引得十五身体轻颤，十五带着羞怯紧闭起眼，感受着对方火热又难耐的指尖，他甚至迎着林暗的动作微抬起身懵懵懂懂地承受着即将到来的快感。
画家带着薄茧的手指灵巧至极，缓缓移动着却不急，带着怜惜和珍爱的吻落在十五的眼皮上，感受着十五紧密的眼放松了许多，手指移到某个位置。
十五一痛，险些惊叫出声，那被外力挤开的剧痛让他浑身战栗，他咬紧牙关瑟缩着，额头竟然沁出细密的汗。
十五越来越痛，抓着林暗肩膀的十指都要抠出血痕，他痛得神经都崩拉成一条随时要断的线，紧咬着嘴唇已经破出血珠。
林暗没注意到十五的异样，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不，不要——”
十五突然用尽全力推开林暗，翻身坐起崩溃地大喊。
彻彻底底像一只惊弓之鸟。
林暗毫无防备摔下床，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巨响，他顾不上自己，却又不敢靠过去惹恼了十五。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林暗不忍看到十五怅然若失的模样，以为十五是接受不了，轻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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