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是他唯一给不了她的东西。他与她交握的手指缠更紧，即便他给不了，她也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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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刚颁下圣旨，德妃被贬为萧妃了。”金嬷嬷一路快步走近来，忙不及行礼，就附耳对皇后道。
她从宫人那儿接了消息，就立时赶到了梳妆台前。褫夺封号可是大事，还是德妃，若不是全然厌弃，上位者轻易也不会这样落人的脸面。尤其是“德”之一字，如丽妃之流，只说容貌艳丽与否，这一字不要也罢，但一个“德”字没了，就是圣上发出了信号，说此人无德无行，不堪大任。
无德无行，在这个时代是任谁都看不上的，尤其是被拎到明面上议论。且她又失了大皇子这一保命符。
德妃这一次算是被打落了高台，难以翻身了。
“哦？”皇后将玉梳轻叩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啪”，如她被惊住的心。德妃的闺名就叫萧燕燕，说是“箫妃”其实就是被夺了封号，这么说是打下四妃之位了。虽从二品与正二品所隔不过一线，想越过这一线却犹如登天之难。
德妃也是因家世、容貌、才情样样不缺，又是皇上潜龙时期的老人，情分在那里摆着，且育有大皇子，是有大功者，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一朝不慎，就这样掉了下来。帝王之怒，由不得人不惊心。
伴君如伴虎，这一句话古来皆知，却仍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想要获得帝王的青睐。
想到这里，皇后就不由得一叹，望着镜子里的面容稍稍出神。
她一日复一日地在这里梳头打扮，焚香抹脂，也只这一宫的宫人可见罢了。纵满头青丝，却也如白发一般，若无人来赏，也无甚分别。
但这个寂寥惆怅的念头不过一闪而罢，她摇摇头，提起一股精气神来，无论如何，她都是皇后，普天之下唯她能与皇上并肩，与那些只知争宠吵闹的女人岂能相提并论？只要这一层身份在，她就永远压在她们头顶，今儿倒了一个德妃，明儿再倒一个珍妃，又或者德妃再起来了，她大可不必忧心。
哪怕这并不是她真正所想要的。
这么想着，皇后再一次拿起妆台上的梳子，戴了长甲的指尖微翘，华贵而优雅。
“德……箫妃犯了什么事，触怒了龙颜？”
“理由是没照顾好大皇子。”这个理由一听就知道有猫腻，开玩笑，大皇子可是德妃的亲生儿子，别说她只有这一个，即使她后头再生上十个八个，最尊贵的还是这一个，谁让他是皇长子呢？德妃就是个傻子，也该知道对他好，更何况两人针锋相对多年，皇后了解对方并不蠢。
这里头一定有个缘故。
就是金嬷嬷，她也在纳闷，知道这事不对劲，要是没照顾好大皇子就要降等，怎么会延到今日？早就该发作了，本朝皇帝对后宫的掌控力度非同一般，还能任人瞒到这一天？不过皇帝做事，有个理由就已经是给人面子了，总比二话不说打人脸要好。
“嬷嬷，你觉得这里头，有个什么缘故？”皇后慢条斯理地扯着玉梳上的一丝黑发扯下，那发丝虽又轻又细，却极为难缠，绕着梳子打转，轻易扯不开来。它缠绕在水澄澄的玉梳上，如挥不开的瘴气，惹人心头厌烦。
“老奴也说不好，只是这事……蹊跷。”金嬷嬷皱着眉。
皇后若有所思，“德妃，箫妃……德妃有大皇子，向来是母以子贵，但如今大皇子去了，纵然如此，大皇子去了，才更应该优待她，抚慰她多年操劳，否则岂不是打大皇子的脸？难不成死了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嬷嬷没有作声，任凭娘娘发泄罢了，横竖这些话也漏不出去。
皇后也不过是失控说了这一句，就及时调整了心态，不解道，“皇上又怎么想不到这一层。”
无论德妃做什么样的错事，都该顾忌到大皇子的脸面才是，死者为大，也有什么也应该按下不表，如今这脸面也不顾了，竟是什么问题？
嬷嬷又道：“听说德……萧妃的宫里人被皇上洗了干净，那个叫湘玉的亲信也没放过。”
按理说，德妃倒台，和她作对多年的皇后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但是德妃倒台的原因却不得不让皇后对珍妃的警惕之心更甚。一场人心惶惶的谣言闹到最后，珍妃不止晋了妃位，还生出了被断定为“福星临世”的五皇子，她们算计来去，竟都便宜了她。
而且，原本最应该出事的丽贵嫔竟好好的回了咸福宫。德妃自身尚且难保，究竟是谁保的她？
“珍妃，五皇子……看来本宫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
她心下一乱，便连手上的水磨功夫也嫌烦了。那发丝怎么也绕不出去，皇后细细地眉头一蹙，微一使力，干脆将头发扯断了，断成了两截，轻飘飘地落到了地砖上。
金嬷嬷见娘娘听了这消息不见开心，反是更烦恼了，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宽慰她道：“娘娘，您和萧妃斗了这么久，终于将她踩下去了，该开心才是。当年她也和如今的珍妃一般难缠，现在下场又如何？可见世事心急不来，这些筹划布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就是将萧妃斗下去，也是因为有贤妃帮她。皇后听后恍惚了一瞬，她本不是多厉害的人物，也许，她并不适合这后宫。但是既然进来了，戴上了凤冠，掌了凤印，她就必须适合。
“嬷嬷说的对，”皇后回了神，对着镜子里的嬷嬷莞尔，“及时行乐，嬷嬷说，本宫可要备下厚礼儿去看看咱们的萧妃娘娘？”
那口吻表情竟有几分她旧时的模样儿，金嬷嬷的眼角霎时泛起了水光，她见自家娘娘透过镜子看着她笑，忙不迭擦了去，陪笑道：“娘娘忘了，过会子萧妃可要给您请安来的。”
皇后经她一提倒发现确实是，她笑意不减：“嬷嬷，让岸芷进来给本宫梳妆。”
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成日费尽心思，今儿也总该轻松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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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吃感冒药了影响有点儿大。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昏沉沉的，码字的时候嗓子眼里还直泛药味儿。
我当时和基友说，基友很镇定：我在一边背刑法一边写肉。
我：……
本来想至少下午发→ →还是拖到晚上了。不过这几天事太多可能状态不怎么好，要是看的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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