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爸爸妈妈们不再说话,而是紧紧盯着前方,似乎是在和几十年后的波兹曼对视着,在最后用最温柔也最坚定的口吻说了句:“再见了,波兹曼。”
影像到此结束了,这既是他们之间的再次见面,也是他们之间的再见。
尽管波兹曼似乎被感动了,双目也是紧紧盯着已经散去的光影,似乎是在和几十年前的爸爸妈妈对视着,但小红等不了这么久了:“波兹曼……波兹曼,我还在等着你的选择呢!智子小姐已经开始第三阶段的回归仪式了,那些孩子们都在等着你呢!”
“当然,”波兹曼依然在微笑,丝毫不见到任何悲伤的情绪,“我不改变我的选择,小红,这并不妨碍我也爱着他们。他们不是希望我拥有自由吗?他们不是希望我走上自己的道路吗?尽管我已经老了,但我依然拥有一些时间。而更令我感到高兴的是,他们还相当年轻。”
“是的,他们还有更多的选择。”小红也为这一点感到高兴,“这么说来,还真的得感谢这个反人道的计划咯!”
“哈哈,”波兹曼站到了入口处,“你也一起来吗?”
但小红只是引导着那些孩子排好队:“不,你已经不需要我的照顾了。”
“这真可惜!”
“我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等它点好所有孩子的人数,意识到一个不缺的时候,它突然开始了极高频率的抖动,然后它身上红色的涂料颗粒像雨水般倾泻在地,它再一次变成了一个小白,“去扮演一个惩罚者的角色,很可惜你看不到这有趣的一幕啦。在穿越的时候,可能会有几分钟的眩晕,不会没关系,我们会保证旅行的成功。”
“再见了,小红。”
在穿过的一瞬间,波兹曼又想起了很多自己的真正的朋友,比如尼尔,比如克莉丝,比如拉塞尔老师……或许只有这三个人吧!再加上爸爸和妈妈,无论如何,他希望他们都能够找到自己生命的意义,活在自由之中。
感谢他们曾对自己并不那么嫌弃。
那么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还真好奇啊。
每个孩子都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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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该起床了!”波兹曼从上铺跳下来,在妹妹的耳边叫道,然后一下子拉开了窗帘,屋外明媚的晨光照了进来,正照到克莉丝的脸上。
但克莉丝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觉。
“起来,起来……”波兹曼摇动着妹妹的胳膊,克莉丝这才睁开眼来,“别忘记今天可要出去哦。”
“你急什么哥哥,妈妈还没来叫我们呢!”
但话音未落,就听到了柯拉那略显神经质的声音由远及近:“克莉丝?波兹曼?再不起来我们就去不成咯。”
门被推开了,克莉丝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来,扑到妈妈的怀里,这吓了波兹曼一大跳:“讨厌!你刮到我眼睛啦。”
“可不准对妹妹这么大呼小叫的!”柯拉一边抱着女儿,一边过来揉了揉波兹曼的眼睛,“好了,快穿衣服吧,爸爸说现在出去的话,车还不堵。”
波兹曼很快地穿好了衣服,但看到克莉丝一副笨手笨脚的样子,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但作为哥哥,他依然帮妹妹拉下了卡住的衣服。
克莉丝略显不好意思,但突然叫道:“你出去。”
“干嘛?”
“爸爸昨天和我说了,女孩子穿裙子的时候不能让男人看见。”
“真是麻烦!”波兹曼噘了噘嘴,然后和妈妈一起出去了。
但当他们来到餐厅的时候,却看到桌子上空无一物,斯蒂芬两手一摊:“没办法,你妈妈也刚刚起来,还来不及做早餐。”
波兹曼噘起的嘴看来无法放下了,这时穿好裙子的克莉丝也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但她连早餐的影子都看不到,不由得郁闷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是啊,因为也该轮到爸爸做饭啦。”柯拉也将波兹曼抱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大家看到爸爸从背后托出了一个大盘子,“但合不合你们的口味,我就不知道了。”
“当然没妈妈做的好吃,不过给孩子们换换口味也不错。”斯蒂芬似乎还无法领会柯拉的玩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两个孩子看来已经饿坏了,早就打开盘子,独自吃了起来。
“慢点,慢点,”爸爸抚摸着克莉丝的脑袋,“今天你们又没先刷牙就吃饭了,这是不对的。”
“你天天这么说。”妈妈接过小白递过来的牛奶,分给大家,“但始终没立下什么规矩,真不知道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克莉丝听到妈妈的训斥,停下了狼吞虎咽,似乎想要去刷牙,但突然吻了爸爸一下,然后露出了胜利的表情:“胡说,连爸爸都没刷过!波兹曼,我们吃我们的。”
爸爸想不到女儿会有这种突然袭击,不由得哑然失笑:“那是因为我都还没开始吃呢……”
妈妈也坐了下来:“好了,快点吃吧,待会小白会收拾的,你们吃完就去车上。”
“是的,我会收拾的。”正漂浮在空中的小白,突然这么严肃地回应女主人的话,这令大家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
“克莉丝,醒醒,我们到啦!”波兹曼站起身看着窗外,那是一片绿意盎然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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