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因为昨晚太过兴奋而没睡好,但克莉丝看到这番自然的春光,显得格外精神,她一下子跳到哥哥的身上,大叫了起来:“波兹曼,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小动物吗?”
“当然,很多很多。”“有大象吗?”“有啊。”“有长颈鹿吗?”“有啊。”“有鲸鱼吗?”“有啊。”“有河马吗?”“有啊。”“有斑马吗?”“有啊。”“有老虎吗?”“有啊。”“有熊猫吗?”“有啊。”“有……”“哈哈,看来你只知道这些动物。”“有……有恐龙吗?”“当然有啊。”
“胡说!”克莉丝跳了下来,然后和爸爸妈妈一起走下了飞车,对波兹曼吐了吐舌头,“哥哥胡说!妈妈,他说还能够看到恐龙呢!”
“有啊。”妈妈也学着波兹曼的语气敷衍道。
“骗人!”克莉丝放开了妈妈的手,跑到了爸爸身边,看起来这个妹妹还是和爸爸更亲,“他们说这里有恐龙,明明也都是第一次来嘛。”
“就是嘛!”爸爸似乎很同意克莉丝的看法,“哪里有什么恐……”
但一声雷鸣般的叫声响彻天际,爸爸将克莉丝举过头顶,她看到浓密的树林上方……有一只恐龙正伸着脖子,朝天吼叫着。
“哇!真的有恐龙!”克莉丝兴奋地指着前方。
“真的……”波兹曼显然刚才是在吹牛,因为他们看到这幅场景也惊呆了,“妈妈,它们会把我们吃掉吗?”
“当然不会,”柯拉笑了,“它们是食草动物。”
“我可以和它们一起拍照吗?”
“没问题啊。”
“那太好啦,同学们一定会很羡慕我的。”波兹曼拉起妈妈的手快速往前奔跑,瞬间超过了克莉丝和斯蒂芬,“哦,去拍照啦!”
柯拉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他还是这么喜欢在同学面前出风头。
“爸爸,他们超过我们了!不,我要先看到恐龙!”克莉丝在空中跺着双脚,也学着波兹曼早上的样子噘起了嘴巴。
爸爸只好也加快了步伐,不过他显然比妈妈累多了。
……
“小白,播放照片。”女主人再次吩咐道,小白将周围的灯光调暗,往前投射出了一幅幅白天所拍摄的全息照片,照片不断翻转着,变化各种角度,“斯蒂芬,你不来看吗?”
“不啦,我有东西要做。”
“好吧,”柯拉和孩子们都很理解爸爸的辛苦,如果不是爸爸所做的这些“东西”,他们也见不到什么恐龙,这毕竟要花费很多的钱,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克莉丝,你坐到哥哥旁边。”
似乎是玩得尽兴了,妹妹也不再耍脾气了,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
柯拉现在很满足,搂着自己的孩子,看着白天所拍摄的照片。
“妈妈,”波兹曼提出了一个要求,“明天上学能让我带个全息球过去吗?”
“恩?为什么?”
“我想给同学们看恐龙,他们还没有见过呢!”
“是吗?”柯拉显然明白孩子的真实想法,“你难道不是想炫耀自己?炫耀自己去见过恐龙了?”
想不到这么轻易就被妈妈拆穿了,波兹曼有些尴尬:“我……我……”
“哥哥就喜欢瞎出风头!”克莉丝在旁添油加醋,“但到现在连作业都没做好。”
“哦?是吗?”柯拉故意用吓人的眼神盯着波兹曼,“克莉丝说的对吗?”
波兹曼吓得一动不动:“我……我这就去做。”
“如果按时做好,”柯拉很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奖赏孩子,什么时候应该批评孩子,“我就让你明天带全息球去上学。”
波兹曼偷偷地盯了妹妹一眼,但不敢说什么,乖乖去做作业去了。
克莉丝看着那些照片入迷了,但忽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妈妈,哥哥有一天也会像爸爸一样这么忙吗?”
“恩?”
“会不会忙到没时间陪我玩了?”
“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害怕……”克莉丝低头盯着自己的碎花裙,“我害怕……”
“没关系的,孩子,”柯拉摸着女儿的手,“你们总有一天会长大的。波兹曼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而你有一天也会找到自己的伴侣。”
克莉丝还不太理解这些事:“妈妈是说……我们会分开吗?”
“不,永远不会,”柯拉注视着女儿的眼睛道,“我们只是会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人在一起罢了。”
不知何时,爸爸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也来到了克莉丝的身边,接着妈妈的话说了一句妹妹更听不懂的话:“也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真正的自己在一起。”
但克莉丝只是望着波兹曼的房间,紧紧盯着,似乎害怕他再也不会从哪里出来了。
……
“克莉丝,该起床了!”波兹曼从上铺跳下来,在妹妹的耳边叫道,然后一下子拉开了窗帘,屋外明媚的晨光照了进来,正照到克莉丝的脸上。
(在波兹曼永远不会再光顾的自己的心灵空间里,这份给爸爸妈妈准备的礼物正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它充满了温暖——波兹曼所学会并付诸“实践”的亲情的温暖。
他不认识太多女孩子,所以只能按照克莉丝的样子来塑造这个妹妹的形象,他想真实的克莉丝可不会这么调皮。
尽管充满了胡言乱语,但他希望这出自编自演自导的“家庭肥皂剧”能令父母开心,他甚至希望有一天真有个妹妹能弥补他应该为父母所做的一切。
而唯一知道它存在的摩罗智子小姐……她还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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