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星星/余温酒
chapter012
——
初恋似乎还不觉明历, 身体越凑越近，另一只手摁在顾嘉南的膝盖上。
她歪了歪脑袋, 眨巴着明亮的杏眸, 唇角勾着弧度，声音柔软：“如果没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好像不太安全。”
顾嘉南没说话, 绷着脸，额角似乎有青筋冒出。
初恋翘起手指, 不紧不慢地轻敲他的腿, 有点像弹钢琴, 笑着问：“你舍得吗？”
顾嘉南还是没说话。
他此刻的感觉就像, 吃了无敌变态辣的火锅, 快要化身喷火龙, 突然有人往他嘴里塞了根冰棍，被冰得一哆嗦，大脑瞬间清醒。
什么火都灭了, 全灭了。
不仅火星都没剩, 还不停地冒寒气, 连沸腾的血液都开始持证减速, 成为新时代最乖的老司机。
难得看见他这种表情, 初恋又坚信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胆子就肥了起来, 身体压得更低，如果再低一点，就会趴在顾嘉南的腿上, 指尖一点点往上滑。
她不知危险, 也不知死活地轻笑：“小舅舅，你舍得吗？”
……真要人命！
顾嘉南额角的青筋直冒，细看，似乎还在跳动。
他闭了闭眼，缓了几秒，再睁开时，桃花眼已经暗沉得开始反光，声音沙哑：“真以为我舍不得？”
他这表情像是要一口把她吃掉，确实有点吓人。
初恋打了个怵，但她莫名肯定，顾嘉南绝对不会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对她做任何事。
她抬抬小下巴，微微睁大无辜的杏眸，语气娇俏：“是呀。”
顾嘉南：“……”
顾嘉南看着她，几秒后，忽地轻叹一声，一句话都没说。
初恋终于憋不住，轻笑一声，人倒在沙发，笑声不停。
顾嘉南瞥她一眼，小鬼靠在沙发扶手上，清脆笑声止都止不住，眯了眯眼，舌尖顶了顶口腔，表情有点危险。
过了一会。
他什么都没做，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看着她：“这么欺负老人家，真的好吗？”
初恋这才收起笑声，脸上还带着没散尽的笑意：“我欺负的是老人家，跟你顾嘉南有什么关系？”
顾嘉南：“……”
顿了顿，初恋突然道：“我没欺负你，是很认真地在问。毕竟你已经二十七岁，早就不年轻了，好像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那什么……想法？”
顾嘉南：“……”
“作为女朋友，我稍微好奇一下下，”初恋瞥他一眼，小脸已经通红，声音低得快听不清，“也很正常吧？”
顾嘉南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这两个问题，和顾嘉南的反应，让气氛开始微妙。
两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初恋有点懵，仔细回想，不知道哪出了问题。
她跟顾嘉南是情侣，正在热恋中，会有那什么想法，难道不正常吗？
顾嘉南是成年男人，第一回恋爱，半点那什么想法都没，难道正常吗？
一切正常，又不正常，她问问，有什么问题吗？
顾嘉南抓下头顶的毛巾，搭在肩膀上：“时间已经很晚了。”
初恋轻“哦”了声，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点点头：“该睡觉了。”
闻言，顾嘉南怔了半秒。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却因为上一秒的话题，莫名带上颜色。
他深吸口气，站起身：“去洗漱吧，这么晚就别折腾了，直接在我房间睡。”
初恋抓抓脑袋：“那你呢？”
顾嘉南转过身，走向小暗门：“我去画室。”
说着，人突然停下，折了回来，走到初恋跟前，垂眸看了她几秒，抬手，揉了揉她头顶。
初恋没反应过来。
顾嘉南稍稍弯腰，嘴唇凑到她耳边，声音轻缓：“晚安，我的很关心我想不想的女朋友。”
初恋：“……”
什么叫！我的！很关心！！我想不想！！！
不加这些前缀，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说完，顾嘉南没立刻走，顿了好一会，温热气息喷在初恋的耳根，有些钻进耳郭，似要钻进大脑，爬满整个身体。
没过几秒，初恋感觉自己耳根快燃烧起来，火星燎原似的窜上耳尖，脸也跟着冒了烟。虽然自己看不见，但估计已经红得十分明显。
被男朋友这么熟练又老司机地撩，就算再羞涩，也不能落了面子，她抬抬下巴，故作淡定地点头，声音很稳：“嗯，晚安。”
顿了顿，补了句：“我的很想但可能不行的男朋友。”
顾嘉南：“……”
——
顾嘉南有点小洁癖，浴室随时备了很多新洗漱用品。
初恋拿了份新的，简单洗漱后，站在顾嘉南床前，别扭了几秒，轻叹一声，慢吞吞爬上/床。
床可以说是最私密的物品之一，如果关系没到一定程度，根本不可能分享同一张床。
虽然两人认识多年，现在又是亲密的恋人关系，但从来没分享过床。
初恋艰难地咽咽口水，小心又紧张地躺成一条，鼻尖全是顾嘉南的气息，很浓烈，混着清爽的青柠味，闻起来特别舒服。
她原本紧张得不行，结果闻到这气味，像被催了眠，很快就有了睡意，还打起哈欠。
初恋侧了个身，看见单人沙发，想到两人刚刚在那里的交谈，一会难受，一会愤怒，一会疑惑。情绪很复杂。
她抿了抿唇，有点困惑：“顾嘉南刚刚那表情什么意思啊？”
脑中闪过很多想法，最后，突然冒出一个：“该不会是真的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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