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10月,经过五个多月的准备,蒋介石调集66个师、8个独立旅,60万人马向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这一次“围剿”,他接受了前四次惨败的教训,采取新的战术,运用“步步为营,碉堡推进”的“堡垒战法”,以逐步缩小中央苏区的方法,竭泽而渔,最后达到消灭红军主力的目的。而博古等人并不懂得多少军事,以共产国际派来的德国人李德为军事顾问。李德实行“进攻主义”,命令红军北上,“御敌于国门之外”。结果,仗越打越不行,完全陷于被动。
1934年3月初,蒋介石重兵向中央苏区合围。红军在广昌浴血奋战,付出重大牺牲后,不得不采取新的退却,转入防御。博古、李德等人又实行“分兵把口”,“处处设防”的策略,同强大的敌兵“拼消耗”,致使红军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7月,清流、连城失守,敌兵三个纵队向根据地腹地进逼。8月初,形势更加紧迫,毛泽东在瑞金坐不住了,带着警卫班去了于都,进行调查,了解敌情。然而,敌兵又向石城压来,红军主力一退再退。毛泽东心情很不好,从于都回到了瑞金附近的高鼻垴。
在高鼻垴,他和谢觉哉住一座小山的小庙里。白天下山,跑二三里地去军委开会,晚上回来写东西,写到深夜,再让胡昌保、陈昌奉等人连夜送下山,给周恩来、朱德等人。
敌人步步进逼,十分疯狂,飞机整天乱转,不时投炸弹,无目标地扫射,根据地危机四伏。而博古等人对毛泽东的种种建议置若罔闻。红军越战越败。毛泽东心情不好,睡得也很少,心里又急,一天天消瘦下去。警卫班不得不为他身体担心,可也没啥办法。每当胡昌保、陈昌奉、吴吉清等人劝他休息时,他总是指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用商量的口吻说:“我看完这些文件就休息,好吗?”可这些文件永远像大江流水一样没断头,哪能看完。长此下去怎么行?胡昌保没办法,心想不管如何他总得听大夫的话吧,于是向中央总务处建议,请给毛泽东派一位大夫来。
一天傍晚,刚吃罢晚饭,毛泽东站在大庙门的台阶上,望着远处,听着隆隆的炮声,好像在想什么心事。这时中央总务处处长袁福钦和中央医院院长傅连暲两人来了。看见他们俩,警卫班的战士们高兴了:准是来商量给主席调大夫的事。
毛泽东和他们握过手后,交谈起来。袁福钦说:“主席,给你配备了一位不错的医生,跟你一起走吧?”
在旁的吴吉清一听,差一点跳了起来,心想这一回可好了!嘴里不觉脱口而出:“对!快给主席派来吧!”说完,又觉得不该如此说话,不好意思了。
毛泽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袁福钦和傅连暲,点起一支烟,慢慢地说:“我看大夫就不要了吧,派个能试试体温、打打针的护士就可以了。”
“主席,”袁福钦没等他说完,就接上话说,“还是派个医生来好,何况已经找好了……”
“不!”毛泽东打断他说,“现在部队需要医生,我们的医生又少,我怎么好一个人占用一个医生呢!”
“虽然我们医生不多,但也有几个,调一个医生护理主席,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傅连暲坚持说,“我看还是让陈炳辉医生来吧。”
毛泽东笑了笑:“我的身体还不错,有个护士就可以了。”
袁福钦还想说些什么,但明白毛泽东的脾气,和傅连暲只好不再坚持,无可奈何地走了。
过了几天,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背着一个红十字挂包,上山来了。
他就是刚从中央医务学校毕业的卫生员钟福昌。从此,他也成了毛泽东警卫班的一员。
9月初,毛泽东离开瑞金,带着警卫班又来到了于都部署工作,住在城内何屋祠堂。没多久,因为紧张的工作,他廋弱的身体终于扛不住,病倒了。第二天,人就高烧烧得迷迷糊糊。钟福昌、秘书黄祖炎和警卫班其他人急得团团转,眼睁睁看着他几乎是一夜时间两眼就深深陷下去,嘴唇也干裂了,脸烧得通红。钟福昌给他吃了奎宁,打了针,还给他额头敷上了冷手巾,但还是一点不见效果。
黄祖炎见情况不一般,对胡昌保说:“快出问题了,你赶快给中央政府汇报。”
胡昌保喊道:“吴吉清,你快去粤赣省委驻地打电话。”
吴吉清几乎是一路跑步,到达粤赣省委驻地后,摇通了刚搬到瑞金梅坑的苏维埃中央政府机关电话,报告毛泽东的病情。对方一听,也十分着急,立即回答说:“你们好好照顾主席,这里马上派傅医生来。”
吴吉清回去把这话报告黄祖炎,大家都非常高兴。彭吉林眼睛一眨,嘟噜着说:“于都离梅坑180里路,这么远,交通不便,不知傅院长还在路上,主席的病又会有啥变化!”
他这么一说,众人又坐立不安了。因为缺医少药,苏区很多伤病员因不能及时治疗而牺牲,可此刻大家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只好寸步不离地轮流守护在毛泽东床前,看着他茶喝不下,饭吃不进,忍受极大病痛的样子而焦急、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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