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0分钟之前。”同桌也看了表。他总是很精确，精确的有些不像个文科生，反而应该呆在楼下那些每天沉浸在繁复计算的理科班里。
“怎么回事？”金佳用指腹揉着太阳穴。头比刚醒来时更疼了。似乎是知觉越来越清楚的缘故。力道有些重，她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
“不清楚。”同桌摇摇头：“她是在2号楼跳下去的。”
2号楼是学校最高的一栋建筑楼。说是最高，其实也就比其他的建筑楼高了一层。楼顶四周都有高高的围栏。足足有1米5高。
一个正常身高的女生站在那儿，几乎整个身影都被围栏遮掩了。楼下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更何况是在众人都吃饭的时间呢？
跳楼的是个女生。没有所谓的‘说服’时间。也可能有。但大家只知道，那个女生是猝不及防落在地上的。
唯一庆幸的是，2号楼的位置很偏僻，虽然很高，但它后面是一个低地。又处在角落。平时根本没人会在那里。
因此，也就没人看见女生落地的瞬间。至少，没有真正的目击者就减少了目击者可能受到的心灵冲击，以及带来的后续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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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发现是因为有人听到了声响。沉重的，但动作却又莫名巨大的声响。有人顺着声响探去，终于有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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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摊的血液，已经不成人形的身躯就那样了无声息的静静躺在地上。
一开始以为看错。但当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才敢确定。
人群开始恐慌。有人在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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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知道了。
他们的动作很快。足量的人手。不只是保安，学校里根本没有那么多保安。更多的是老师。大多都是男老师，没什么女老师。
他们在疏散人群，都在赶着学生回教室。有人在拨电话。应该是叫救护车。也有可能是警察局。或者两者都有。
躺在地上的是个尸体。在她触底的那一霎那，便已经没了抢救的可能。
学校陷在了死亡的阴云中。有人在恐慌，有人在焦急，也有人在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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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佳坐在位置上，听着同桌跟她讲述这整个故事。讲的和详细。似乎是他亲眼所见，但怎么可能呢？他根本没在那。
现在的版本应该是经过众多添油加醋得来的。
已经失了真，但最基本的框架还在那里。
“那现在呢？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了吗？”金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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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摇摇头。显然，兵荒马乱中，学生是最先被赶回来的。除了那些摆在台面上的，他们很难知道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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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生好像是我们班的孙奕！”突然一个人从教室外面飞奔而来。神情慌张的将教室门挂上，说了这么一句。
石破天惊——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大的喧嚣。
所有人都炸了。他们将那个人团团围住，询问他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对啊！好像一直都没看见孙奕！”
“我以为她在厕所。”
“没有，我刚刚从厕所回来，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真的是她？”
传消息的那个人谈了口口水，像是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等到众人都聚拢在周围后才开口说道：“我是听老师说的。”
“我去找老师的时候，听见里面的老师在谈论的。应该是真的。”
一阵哗然。
“对。这么一说确实。最近孙奕的状态很不对劲。总是魂不守舍的。”
“我之前还看见她拿着笔尖往自己胳膊上扎呢！”
“她为什么要跳楼？”
所有人都很困惑。他们围在一起讨论所有可能的原因。
“她之前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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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次她的成绩都不好. . .”
“她爸妈是不是要离婚了？”
. . . . .
恐惧散去之后，是最本能的八卦。
金佳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
她很累，没有缘由的。不是真的很累，倒像是因为惧怕某件事情而自我催眠后的疲倦。
可是，她很确定，她并不是被这件事情吓到了。
因为，从知道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外，她更多的思绪还在醒后身体的种种异样难受上。
那她究竟是为什么累呢？她在惧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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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佳！”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金佳扭头，是段直。
段直神色慌张，气喘吁吁拉起金佳不要命的向外跑去。
“段直，你怎么在这儿？”不是不让学生胡乱走动吗？
一路被段直拉着向楼下跑去。
金佳这才发现。似乎每个班都有老师在看着。那他们班为什么没老师？老爸呢？这种时候他不应该第一时间来班里吗？
他在哪？为什么没来？
金佳抬起头，看着段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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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恐慌在一点点的蔓延。
“段直. .. ”金佳缓缓停下脚步。“到底怎么了？”
段直被迫停下，看着金佳。他的脸上带着汗珠。不管金佳的意愿拽着金佳向前跑去。
金佳转着手腕，想要挣脱出来。
“吕老师被送到医院去了！”段直头也不回扔下这句话，拽着金佳出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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