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傻子，紫均，这可怎么办啊，秋妹不见了，外面黑乎乎的，这孩子能上哪里去啊？”
“三婆，您先别激动，慢慢说，秋妹什么时候不见的？”施明书将三婆扶到椅子上坐下，安抚道。
“是啊，三婆，您慢慢说……”
“唉，秋妹这孩子，叫我怎么说呢？”蔺三婆连连摇头道：“我从你们这里回去，她还好好的，还跟我说了好多话。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伤着了她，她，她，她……”
“三婆，您别太自责了，也许秋妹只是心里不痛快，出去走走呢。”
“紫均，我们两个一起躺下睡觉的，这么冷的天，她不可能出去的。我老了，睡觉不踏实，翻身的时候觉得不对劲，身边空荡荡的，伸手一摸，才发现秋妹不见了。傻子，你快出去找找吧，可别再出什么事啊！”
施明书想起今天凌晨时分，他在河边小屋的院子里时，脑子中突然出现的一幕。那天他去给三婆送麻果子，找秋妹找到了村后的田地里，发现秋妹跟张有田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就这么一闪而过的画面，后来怎么又变成什么事也没有，他也不知道。
更像是一个梦境。
莫非……秋妹又去了那里？
见施明书沉思，三婆以为他不想帮忙，连忙说道：“傻子，白天的事你做得欠妥，秋妹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那些话你要是私底下先跟她商量，她一定不会反对的。”
言外之意，秋妹离家出走，多少跟傻子也有关系，他不能袖手旁观。
蔺紫均何等聪明，马上明白三婆话里的意思，她见傻子还不说话，就替他先说了：“三婆，傻子不是那样的人。”
“哼，是不是那样的人，还真不好说？”三婆跟秋妹日日相处，虽然知道她身上的一些毛病，也还是处处护着秋妹：“傻子现在不傻啦，说话也不结结巴巴的了，当然看不上我们家秋妹——”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蔺紫均一眼。
施明书怎肯让蔺紫均跟着他受白眼，他刚才只是走神，并没有其它意思。
“三婆，您别着急，我马上去找。紫均，你在家陪着三婆。”
“傻子，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外面冷，又看不见，你跟着危险。”施明书说着就冲出门外。
“三婆，进屋坐吧，外面冷。”
“紫均，你的手怎么啦，怎么一直放在袖筒里？”三婆问道。
这时，蔺枫兰也被吵醒了。见三婆在，吃了一惊，待问清楚事情后，披了件衣服就要出门：“我也去找。”
“爹爹，您腿脚不方便，万一再摔了，可怎么办？”蔺紫均住他，不让他走。
“咦，紫均，你的手还没有包扎吗？还痛不痛？”
“没事，不痛了。”蔺紫均心虚地折进房间，道：“我这就包扎。爹，您不许出去啊”
“唉，枫兰，我们都老啦，就听孩子们的吧。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你要再出个什么事，可就全乱套啦。”三婆也帮着劝道。
“唉，老啦老啦，不中用啦！三婆啊，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还真的要少管了，就让他们去吧，我们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不也是没让大人省心吗？”
“嘿嘿嘿……你小子，全村大小伙子中，数你小子最会折腾，唉，只是到后来……”
“三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蔺紫均在屋内，听到这两个老人的对话，心底也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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