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娟走后，卫生间里特别安静，只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半晌，赫平径直走了，卢玓连忙跟上。
赫平没再回包间，卢玓给袁玫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赫平有事先走了，单已经买了让他们自己散了。袁玫问道：“那你朋友怎么办？”
对，还有个顾哲，卢玓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回去把顾哲揪出来，就这一犹豫的功夫，赫平已经下了好几级台阶。卢玓忙跟上去，说道：“你让他随便找个酒店住，我明天再找他。”
挂了电话后他快走几步赶上了赫平，拉住他道：“赫哥，去哪儿？”
赫平偏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移开了视线，脚步不停道：“去商场。”
卢玓不解，去商场干什么？难道赫平也有一不高兴就买买买的癖好？
赫平在路边拦了辆出租，两人径直去了最近的商场，赫平随便进了一家男装店，又随便拿了件衣服给卢玓就把他往试衣间推，卢玓惊讶道：“给我买衣服吗？”
赫平像是忍无可忍一般，咆哮道：“老子不想跟只花孔雀站在一起！”
卢玓：“……”
有……有那么花吗？但看到旁边导购员憋笑的模样，他忙钻进了试衣间，三两下换了衣服然后把自己原来的衣服往垃圾桶里一扔，对赫平说道：“现在可以了吧？”
赫平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卢玓付了钱往外走，出了商场，赫平说道：“去打球吧。”
还记得说好的打台球，不过卢玓还是有些好奇：“今天不喝酒了？”
赫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生气：“喝不喝酒关你什么事？打球去不去？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说完拦了辆出租不等卢玓自己走了，卢玓有些无奈地重新拦了辆跟上他，搞不明白自己又是哪句话惹着这位祖宗了。
两人的车一前一后地停在一家会所门口，卢玓问道：“怎么不去你之前兼职的地方。”
“那里乱。”赫平抬脚往里面走，卢玓忙跟上去，赫平对这儿似乎挺熟，跟服务员打了招呼便径直朝最里面的桌子走去。
服务员已经拿了球杆摆好了球，赫平偏了偏头，问卢玓：“你想怎么玩？”
卢玓反问道：“怎么玩都奉陪？”
服务员看了他们一眼，赫平也懒得解释了，淡声道：“随你。”
卢玓搓了搓手，摆出一副猥琐男的气质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随便了啊。”说着把三角架拿开，球杆一敲桌面道，“最经典的16彩球吧！”
赫平：“……”
服务员：“……”
不就是最简单的打法吗？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做什么？
服务员之前听他们对话还以为有一场激战，都准备叫同事过来一起观摩了，这会儿见不过是最普通的玩法，瞬间便没了兴致，说了声“有事叫我”便走了。
打球的人不算多，他们这张桌子在最里面，旁边的两张桌子都没人，中间倒是有几桌人在打，不过都是二三十的一帮朋友一起聚，也没人注意他们。
“你开还是我开？”卢玓问赫平。
赫平扬了扬下巴，道：“你生日，你来吧。”
“行。”卢玓也不含糊，随手一杆把球打散了，说道，“既然我生日，规矩也是我订对吧？”
“嗯？什么规矩？”
“赢了的奖励，输了的惩罚。”
这人打个球怎么总喜欢找这么多事？上次不过教庄晟个技巧都有要求，这次又打算让自己离谁远一点？
赫平对自己的球技有信心，不过他还没忘了今天是卢玓的生日，也没忘了卢玓那天每个字的潜台词都是让自己输给他做生日礼物。他此刻抱着必输的心态，卢玓这要求很明显是给他挖坑了。
不过他也懒得争辩了，弯下腰对准了最中间哪个洞都不好进的4号球，一杆出去果然没进，他直起身道：“说吧。”
“咱们不打双色球，玩儿指定的。”
赫平没理解：“嗯？”
卢玓往桌上一靠，说道：“一共十五颗球，分成八轮，我们给对方指定任意一颗球，每一轮只能打那颗球，直到打进为止，碰球、空杆都算犯规，谁先进就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
赫平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第一轮没进的那个是打新的还是继续打？”
“打新的，进的球也会拿出来，桌上永远都有16颗球。”
赫平懂他的意思了，不分花色全凭喜好给对方指定数字，谁先进球算赢了一轮，而桌上永远都有16颗球还不能碰别的球，否则就算犯规罚杆，这难度很大了，换个技术稍差一点的大概一晚上都要在罚杆中度过了。
赫平初中就给别人看台球厅，还跟着老板去过好几次比赛，虽然难度大但是小心一点也能行，顶多就是速度慢一点而已。他上次看卢玓打球，花活儿很多姿势也好看，哄小女生两眼冒星星是没问题，但这么有挑战的比赛……
赫平打量了卢玓几眼，想看看能提出这种规则的人得是什么样的实力，卢玓却冲他挑了挑眉道：“不敢？”
赫平翻了个白眼，说道：“不用激将法，3号吧。”
卢玓看了眼离洞口只有十厘米的三号，也没惊讶，说道：“那你就4号吧。”
赫平压根儿没去看4号在哪儿，就3号那个距离，三岁孩子趴桌上轻轻一戳就进去了。他抬了抬下巴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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