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愣了很久,说:“呵呵。”
眼看瑜王又要喜怒形于颜色,纪宁忙解释:“我家那边呵呵是骂人话。”
瑜王的脸色红红绿绿地变幻了一会:“你家那边,骂人还挺别致的。”
纪宁没想到冯辰枢和皇上之间的宿怨根本算得上是与生俱来,没想到他的夜盲是后天营养不良造成的。
他问了一句:“先皇怎么死的?”
瑜王仰头:“不可说。”
他点点头,不再穷追。人要是病死,自然死,哪怕是点儿背摔死的,都不存在不可说。
不可说的,是人祸。
太子受人拥护,谨慎的皇长子不打算一次对付两个人,他将太子调虎离山,先把矛头对准了最主要的目标。
他谢过瑜王,离了瑜王府,今天他对这两兄弟的关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平常人家兄弟间的不合,哪怕是闹到兄弟阋墙,依然有可能解决,比起冯家这两兄弟的恩怨都是小的。
有几个当了皇上的人,能够容忍先太子还活着。文武百官喊着吾皇万岁,谁又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嚼他的闲话,说他的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纪宁甚至觉得,冯辰枢能活了这几年,活到见他的二十二岁,都算是皇上开恩。
他明白了为什么满腹诗书的冯辰枢会变成游手好闲的纨绔,明白了克勤克俭的他是缘何刻意避开政事。
被当做下一任天子来培养的他,一旦表现出才华就会遭人顾忌。
夺嫡是个亘古的战争,当年的皇长子,凭着年长几岁,迅速地招揽了自己的政权,早早地结束了战争。在冯辰枢无法应战的年纪里,痛快地让他做了败者。
现在的他,匍匐了那么多年,早就站不起来了。他只能听话,做一个对兄长恭敬的好弟弟。
纪宁觉得不公平,觉得有什么在胸口堵着,气得他直往菜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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