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我睁开眼，掀开被子从暖烘烘的被窝中挪出来。
尽管我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但周沫还是被我惊醒，她揉着眼睛软软糯糯地说：“这么早就去吗？需不需要我一起过去帮忙？”
我连忙拒绝：“不用，东西不多，人多了反而容易乱——而且我找好苦力了，你在家待着吧。”
周沫噘着嘴：“那我一个人在家会很无聊的。”
“你先起来把早饭吃了，然后想想午饭吃什么，我很快就回来了。”
周沫笑道：“我可是来你这里学习的啊，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很容易长胖的。”
“没关系，就算长胖的话，也是个可爱的小胖子。”
周沫仰起头看着我：“老徐，你真的爱我吗？”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比昨天更爱你。”
秦缘昨晚告诉我她回到了S市，问我是否有空把Viskey送过来的东西给她拉过去，并直接推荐了齐畅来做免费的车夫和劳动力。
到了楼下，齐畅揣着手靠着他的小蓝车，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你说大好的周末时光，我放弃了睡懒觉，来帮忙做苦力，你们俩是不是得补偿我点儿什么？”
“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可是哭着喊着说要找我约会、拍照、发朋友圈，”我拉开了副驾的门，“刚好，等一下你可以和你亲爱的秦大小姐拍个亲密照片发朋友圈，作为酬劳。”
齐畅缩了缩脖子：“算了算了，我更喜欢和我亲爱的徐大主任秀恩爱，来来来，来一张。”他隔着排挡搂住我的肩，拍了张自拍。
我们两个把秦缘的四箱子东西从我的办公室搬上了车，又驱车到了秦缘家。
秦缘给我们开门时，我忍不住朝室内扫了一眼，熟悉的客厅，熟悉的餐桌，屋里的两扇卧室门的都关着。
她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松松垮垮地穿着她的花布家居服，齐畅作为一个精致的gay对此boy发表了几百句吐槽。
“行了行了，来来来吃点东西，不信堵不住你这张嘴……”秦缘不胜其烦，随手拆了个威化塞到齐畅嘴里。
齐畅一摊手，继续下楼搬东西去了。
我看到餐厅长桌上的电脑以及旁边堆叠如山的论文资料：“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秦缘懒洋洋道：“写得差不多了，但是总觉得题目不够刺激，我想要改得再残暴一点。”
“写个论文怎么还残暴起来了？”
“我一辈子可能就写这么一篇硕士论文，当然要写一篇刺激的，让老师能记得住我。”
我皱了皱眉：“你就不怕你写得太奔放，把老师刺激得直接不给你毕业了吗？”
“那他老人家还得多为我头疼一年，多划不来啊。”
我笑了下，听到电梯叮咚一声，是齐畅又搬了一箱子东西上来。
我随着他一起下楼，看到他双手在手机上飞快地打着字，他聊天的那个头像，似乎有点眼熟。
他打开后备箱，自己则拉开了车门：“就剩这一个箱子了，估摸着是衣服，挺轻巧。我就不上去了，你搬上去吧，我临时有约——你俩想干啥干啥，撒由那拉~”
我无力地目送着小蓝车远去：“祝齐大少周末愉快。”
把最后一箱东西搬上楼时，我突然想起为什么刚刚会觉得眼熟。
齐畅聊天的那个人，是我的散打教练。
我心情复杂地进了房间，看到秦缘正在拆箱子，把一些大部头的理论书籍从箱子里拿出来，光看封面就让人有点窒息：“你在Viskey家里的时候，就看这些东西？”
“没有，装样子的。去她家腻着腻着就上床了，哪有工夫看书。”
我有些失语：“……秦缘，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Viskey分手？”
秦缘给我倒了杯热水，抱着胳膊轻巧地说道：“醒时同**，醉后各分散，李白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见她仍是睡眼朦胧的样子，笑问道：“那你现在是清醒还是醉着？”
“留一份清醒，留一分醉……”
她几乎是哼唱着说出了这句话，我有些意外:“看来我们是同龄人啊。”
“现代人三岁一道沟，我们俩之间还没有一道沟呢——对了，徐歌，你和你家小朋友有几道沟啊？”
我端起水杯沾了沾唇，平淡道：“还好，两道半。”
“那么，你和你家两道半沟的小朋友过得怎么样？”
“还算融洽。”
秦缘眼睛睁开，打趣道：“老徐啊，你和这么小的孩子交往，难道就没有罪恶感吗？”
我反唇讥问道：“你睡过的人里年纪最小的是多大？”
秦缘嘿嘿一笑：“这就不能跟你说了。”
我呵呵了一声，准备喝完水告辞。
忽然，我听到秦缘问道：“你会把我们之前的关系告诉她吗？”
我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告诉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让她知道的。”
秦缘点点头：“嗯，人只有学会隐藏秘密，才能够完美的过好一生。”
我简单地应道：“嗯。”
她沉沉望着我，言辞中带着试探：“徐歌，你爱她吗？”
我认真地回复她：“秦缘，没有爱这种东西，只有爱的证据。”
秦缘哈哈一笑：“对，说得对。”她停顿了一下，又改换了暧昧的腔调，又问道，“那你们上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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