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过得极其热闹。
在全家只有姜扇余不知情的情况下,家中来了一大波客人。说是一大波,其实也就几个,但加上“原住民”之后,对姜家的住房来说,算是个不小的压力。
来的是他哥姜扇阳的岳父岳母一家。
亲家一家五口,一位老人,亲家爸妈,小嫂子,还有小嫂子的弟弟。
听说是姑娘怀孕的事情盖不住被发现了,这一问之下才发现连证都扯了,一家子也没什么非要一起过年不可的亲戚朋友,这立马就是几张机票直接飞了过来。
姜扇阳本人是个温和的人,在姜扇余和景孜禾面前也很有哥哥的样子,只是他毕业之后直接去了南方打理公司,就不太顾得上家里的事情,和姜爸因为工作上的事倒是经常联系,和弟弟们就保持在一月一回通话。
他为人温和,小妻子也是温婉派的,两人站在一起很配,像一幅画。
晚上吃完饭,一众人马在客厅看节目,景孜禾和姜扇余一起回房间。
姜扇余坐在床边掰指头,口中嘀嘀咕咕:“那……我们家是一二三四……七个,嫂子家是五个,这就是十二个人……”
“我和你住,”景孜禾听见他说什么,小小地笑了一下,“家里没地方了。”
姜扇余:“……”他突然觉得这亲家来的很是时候。
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姜扇余问他和姜爸说了什么。
景孜禾想了想,说:“说了……也没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姜扇余一听,心里就更加想知道了:“什么?告诉我嘛。”
不知道男生,或者说是大男生,是不是谈起恋爱都想把自己变得软萌,各种语气词层出不穷。
景孜禾摇头:“你马上就知道了。”
姜扇余:“马上是什么时候?”
“就是……”景孜禾说,“爸爸说下午会有人来,然后你下午不就知道了吗?就还有一点点别的事情,你总会知道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总要提一下“很快知道”、“马上知道”,于是姜扇余这个脑子里一团“无知”的人就越来越好奇,抓心挠肺那种。
“你说不说?”
景孜禾不说,姜扇余便去捉他,两个人凑在一起,在床上扑腾,也不知怎么搞的,到最后开始互相挠痒痒,奔来跑去,像小时候玩的追逃游戏。
姜扇余毕竟是个“不常锻炼、身娇体弱”的大人,很快就跑不过他了,早早认了输,倒在床上瘫成一片鳝鱼干。
姜扇余伸手挥了挥:“来,让我抱抱。”
景孜禾凑上去,却正中鳝鱼下怀,被抓了个正着,挠了一通,其激烈程度像打了场架。
两人还没歇,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都顿了顿,姜扇余跑去开门,他大哥姜扇阳正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外。
姜扇余面上有些运动后的潮红,衣服被他拉了拉整齐,除了气有点喘,没有什么异样。
“你们声音小一点,”姜扇阳做贼一样压低声音,上上下下把两个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大概是见衣服还好好的穿着,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什么?”姜扇余问他。
“我以为你俩干什么呢,咱们家隔音好,但也经不住这么大动静,楼下什么都能听见……”姜扇阳不忍告诉他们刚刚楼下电视机的声音提了两三格都遮不住上面的“干柴烈火”,一客厅人正襟危坐,深色严肃,耳朵塞了毛一样装着听不见。
姜扇余愣了下,反应过来,和景孜禾面面相觑。
姜扇余红着脸,提高了点声说:“干嘛?!我俩枕头大战呢!”
回应似的,楼下电视机的声音提高了些。
姜扇余:“……”
“爸让我和你说,年轻人闹是好的,偷偷的,不要这么闹,动静小一点。”
姜扇阳把话带到,下楼去了。
姜扇余在门口站了好半天,这才关上门,手放在把手上,对景孜禾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鬼?”
没几秒,两人忍俊不禁。
等歇停一会了,姜扇余靠在床头,想起他大哥的婚事,问景孜禾:“你想没想过要办个婚礼还是什么的?”
景孜禾愣了下:“什么?”
姜扇余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过头,看着他,没说话。
照他家的这种水平,宴请亲朋好友的水平还是有的,如果真想,也不是不行。
“想办吗?”姜扇余侧过身。
”不想。“景孜禾答得很快,对这个问题一点点迟疑都没有,“我什么都不要,没必要。”
这世界上有很多珍贵的事物,可以是幼时要送给姜扇余的那盒酸奶、可以是中学时一起度过的时光、可以是姜扇余收到的小了一号的睡衣,可以是他们钥匙上串的挂件,也可以是一次吻,一个抱,或者,也许,也许也可以是一次盛大的、昭告天下的典礼。
可那些都没有必要,因为只要是姜扇余,只要有姜扇余,那么其他什么都可以被替换。
姜扇余读的懂他的意思,他什么都知道。
他伸手抱住景孜禾,一口啃在他小祖宗的锁骨上,磨牙一样来回蹭。末了,他把景孜禾拽到身侧,塞进怀里:“我也是。”
有你就行。
晚些时候,两人下楼和一众人放炮。
亲家家的弟弟才刚小学毕业,拿着根小“仙女棒”,在几人面前晃来晃去,火星划过留下了视觉残影和一阵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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