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被安排在了寒假。
此时北方正是冬季，四处都冷得要命，姜扇余本来就想去个远一点的地方，最后挑挑拣拣，选定了南方一个沿海城市。
根据网上的攻略，那里四季如春，就连冬天也温度适宜并不燥热，他觉得非常合适。
飞机降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左右，快落地的时候，他们在上面俯视，看得见城市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是在俯瞰一个未知的世界，美得移不开目光。
姜扇余坐在靠窗的地方拽了拽景孜禾的衣服，和他说“我看见海了”，并让开身子指给他看。
海上没有什么灯光，最黑漆漆的那一片就是。
景孜禾“嗯”了一声，还没说话，就听见姜扇余叹了口气，告诉他说：“小孜，看见海我就饿了。”
一出机场，空气又湿又咸，风挺凉的，能闻见一股海味的腥香。
姜扇余为了方便，上飞机前都穿了小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短袖，本想着这边二十多度，等到了就把外套脱了，谁知道晚上的海风带着湿气与凉意，光穿一件短袖还是有点冷的。
他打了个喷嚏，将脱下的羽绒服又穿了回去：“有毛病啊我，上飞机的时候给我手脚冻的，谁知道这边也这么冷。穿上又热……哎，小孜，咱们飞机上好像就咱俩穿羽绒服的，好蠢。”
“嗯，”景孜禾脱了外套，他里面雷打不动是他的套头衫，在这边刚刚好，“给。我的小一点，你换一下。”
姜扇余体温高，怕冷，穿得衣服像个熊一样。
“你什么时候穿的？我怎么不知道？”姜扇余惊呆了，不过嘴上这么说，还是快速地接过衣服。
“帽子你看不见吗？从家出来就这么穿的，”景孜禾拿了行李箱，手指在箱子上敲了敲，停下脚步看他，“要不要现在换？”
“算了算了，”姜扇余的手机叫了一声，是接机的人问他们到了没，他一边回消息一边说，“先去酒店。”
说着，他肚子叫了一声，又嘀嘀咕咕道：“饿死了，我们一会出去吃夜市。”
景孜禾只能说好。
等放完行李，换了行头，两人去了最近的海鲜市场吃了一顿，最后决定沿着海岸走回去。
路程大概是一个小时，对整天吃多消食又要谈恋爱的人来说，正正好。
此时正是退潮的时间。
沙滩上有微弱的灯光，阴影处的沙子色调偏冷，脚踩上去挺凉的，尤其是靠近海的地方，很潮很湿。
姜扇余拉着景孜禾的手，和他说：“你不要乱跑，退潮的时候被卷在海里就会被大海吃掉。”
景孜禾：“……幼不幼稚。”
“妈和我说的哈哈哈哈，”姜扇余在他脸上戳了下，“我小时候来海边，她说我会被卷走，让我别跑太远。结果我没听。”
他说的应该是景孜禾来姜家之前的事情。
“然后呢？”
“我有游泳圈，想着肯定掉不下去，就乱蹬，然后一个浪打过来手滑了，掉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脚底下就踩不到底了，”姜扇余想了想，说，“刚好大哥在旁边，一低头看见只剩泳圈了，吓死了，就给我捞上来。”
景孜禾笑了一下：“你才危险。”
“我危险你笑什么？”姜扇余探手在他后腰拍了一把，“找打。”
等了下，他说：“明天我们来游泳？”
“不要。”景孜禾说冷。
姜扇余不以为然，拉着他说：“酒店是不是有？一会去好不好？”
他把手搭上景孜禾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很低声地说：“想在水里要你。”
景孜禾：“……”
姜扇余趁机按住他，对着耳朵咬了一口，在景孜禾躲之前就闪人了，跑得倒是挺快的。
他们住的酒店确实有游泳池，很大一个池子，在一楼大堂后面，走过一片密林一样的小道就能看见。
里面稀稀拉拉有些人，不少都是小情侣。
姜扇余探了探水温，没多冷，温度还挺高的。
他们上楼冲了个澡，洗干净裹着浴巾重新折返。
城市里很难看见多么美妙的夜空，不过泳池边的冷色灯光可以充当一个小小的月亮，投下隐约的、幽静的光，正适合谈情说爱。
姜扇余“水中一做”的梦确实是有机会实现的，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怂死了，当然什么都不敢做。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并排靠在池边。
这边水不深，还不到姜扇余胸口，他冻得肩膀疼，蹲了蹲，把自己泡在水里，只露个头。
“小孜，冷不冷？”他问。
景孜禾摇头。
姜扇余就往他那边凑，他除了坐在凳子上，很少有机会仰视景孜禾，而他现在这个高度刚好可以把头靠在景孜禾肩头，所以干脆趁着在水中有浮力，蹲的不累，故意伸手吊景孜禾的脖子，把自己挂上去，试图当几分钟小孩子，对着他的小少年小小喊了一声：“小哥哥！”
“……”
景孜禾脖子往后靠了靠，脸上超不自然：“姜扇余，你干嘛啊？”
“你看呢？当然是勾引你啊。”
姜扇余忍笑，挤在景孜禾和水池中间，把自己挡在景孜禾的身影下，压低声音说：“哥哥，你低头亲亲我？”
景孜禾的耳边一圈在微弱的灯光下有些微的粉，他低着头看姜扇余，想了想还是不了，觉得身后有人在看，便伸手到姜扇余的腋下抱他起来站好。
姜扇余见他害羞，却一点也不知收敛，在水下悬着腿，全身的重量都挂在景孜禾身上，在被抱起来的时候还顺嘴在人胸口舔了一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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