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秀才后,季书礼便外出游学,那个时候他还是乐正安,可回来后,乐正这颗大树倒了,被连根拔起,斩尽枝叶。
季书礼内心充满了仇恨,再然后他混入市井,却被姬游认出,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科举,朝堂,平反报仇。
季书礼和韦漠喝了两杯酒,言谈了几句,送走了韦漠便回到正房。
天已黑了,正房里亮着烛火,韦萱正在烛光下刺绣。
“绣了什么?”季书礼凑了过去。
韦萱微微一笑,抬头道:“冬季快到了,想着给你做身冬衣。”说着,闻着季书礼身上的酒味皱眉:“相公喝酒啦,我让人给你准备醒酒汤。”
“不用,我才喝了两杯而已,醉不了。”季书礼摆了摆手,便坐在旁边,目光定定地看着韦萱刺绣。
韦萱眼明手巧,穿针引线,灵活的不行,看的季书礼目不转睛的。
对于女人刺绣,季书礼是佩服的,他知道要练好这一项技艺有多难,当初乐正微熹练的时候,扎的两个手指都肿了,才勉强绣出个四不像。
韦萱的绣工也不错,一看都知道也是下了苦工练的,季书礼看着温婉清秀的韦萱,心中复杂,妻子是好的,季书礼对韦萱很满意。
可仇却不能不报,他若是对付了韦丞相,韦萱会怎么想,会不会也恨他。
季书礼心情有些沉重,却又更恨韦丞相,若不是韦丞相心狠手辣,小肚鸡肠,何至于如此。
“相公,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韦萱有些脸红,被季书礼盯着,哪还绣的下去。
“看你好看,天晚了别绣了,对眼睛也不好。我也不急着穿,再说府里也有绣娘,你不必这么辛苦。”季书礼倒也心疼。
“我闲着也是闲着,能为相公做点事,我也是开心的。”韦萱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季书礼却避开了,光想到日后两人要面对的,心里有些难受。
“你早些睡吧,我去书房。”
见季书礼站起来要走,韦萱忙道,“相公,今晚不留下来吗?”
韦萱有些急了,季书礼已经是大半个月没有宿在正院了,再者夫妻不同房,如何怀孩子。
韦萱从后面抱着季书礼,红着脸道:“相公,我想为你生个孩子,我们共同的孩子。”
“你先睡,我还有点事忙。”季书礼逃似的走了,走有些几分狼狈感。
身后韦萱红了眼,看着自己的奶娘道:“妈妈,相公是不是嫌弃我了。”
“怎么会,大人对小姐很好,小姐别多心,许是刚大爷过来和大人谈了事,大人忙着。”
“可是他刚刚的样子不对劲。”韦萱敏感地察觉着季书礼的异样。
“小姐多心了。”
“是吗?”韦萱有些不确定。
离开的季书礼松了口气,孩子,他如何不希望有个孩子,他年纪也大了,心中如何不期盼着孩子,他的骨血。可是他们这样的情况,他哪敢有孩子,若是父母反目成仇,可怜的就是孩子了。
此时季书礼有一肚子的郁闷,无法向人倾诉,闷在心里又难受。
他不敢跟韦萱说,也不能对韦漠说,找姬游这个皇帝,可姬游日里万机,如今又正是重查乐正一案的大事,他也不能拿这点事找姬游。
而且他是君,他是臣,也不合适。
找大小姐?季书礼倒是想,可大小姐在宫里,除非她主动找他,不然他也不好找她,不然得给她添麻烦。
大小姐不愿意暴露身份,他也不会让皇上知道,季书礼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姬游早就知道了,也没告诉他呢。
找谁,郁沧澜,可他们不熟。
郁沧雪,他们关系并不好,而且一让郁沧雪知道,那更加麻烦。
季书礼闷在书房里,说后悔娶韦萱也不是,他如今是喜欢韦萱的。
可说不后悔,也不是,他还是有些后悔的,后悔自己当初结亲不够慎重。
而韦萱是个好女人,他一个男的就算了,但季书礼觉得自己误了韦萱了。
她若不嫁给自己,凭着魏国公府的家世,还能嫁个更好的。
然,他不能不报仇,他恨及了韦丞相。
虽说大小姐还活着,可豪爽正义的大公子死了,温婉可亲的夫人也死了,另人尊敬的大将军也死了……
季书礼甚至考虑着,要不要找人暗杀了韦丞相,只要韦丞相一个人死就好了。
只是韦丞相哪是这么容易暗杀的,更何况也不是他这个女婿该做的,这只能是下下策。
季书礼愁肠百结,一肚子郁气散不出去,在府里待的也闷,当下抬脚便朝外走去。
夜里的京城,却是很热闹的,季书礼正走着,经过一座酒楼时,突然一粒花生朝他飞了过来,正心事重重的季书礼被砸了个正着。
抬眼看去,就见着郁沧雪立在二楼的雅间窗边,对他道:“唉,要不要上来坐坐。”
季书礼意外,当即抬脚就要走进酒楼,身后的长随忙道:“大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会”对于郁沧雪,季书礼多少还是了解些的。
“可大人还是防着点好。”长随可是看出郁沧雪对他家大人根本就不像朋友。
季书礼一上来,看到雅间里就只郁沧雪一个,登时疑惑,看了看四周道:“就你一人。”
“怎么,我就不能一人出来喝酒?”郁沧雪道:“放心吧,周围有人看着,不会有人听到我们说话。”
季书礼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就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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