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X9年7月9日,东八区时间下午六点。
葬礼结束后,隋昂便径直回了家。
如他所料,此时孟怀书已经回来了。客厅的落地窗外太阳西斜,孟怀书就横坐在沙发上,一边啃着拇指指腹,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直到听见隋昂把门关上的声音,他才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思绪却不知道飞在哪里。
自从前天的那场冷战过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再提搬出去的事。不过他俩的关系还是一直僵着,孟怀书好像也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化主动于无动于衷,昨天中午甚至一声不吭地偷跑出去。要不是隋昂看见他的东西都还在,只以为他真的出走了。
隋昂想躲开这尴尬的氛围,错开了孟怀书的目光后,就直往书房走去。
然而他还没迈出几步,原本横坐在沙发上的孟怀书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语气里少了平时的黏腻娇嗲。
隋昂转过身看着他,“干什么?”
孟怀书在他的目光下调整了个坐姿,改盘腿坐着,语气没有丝毫改变,听上去更像是个正常的Beta,“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隋昂挑眉,心想Omega这是要揭下自己的面具了?
不过他不喜欢Omega和他说话的口吻,明明是这个小骗子有错在先,现在老实交代这种理所当然的事竟被他变成了一种交易。
隋昂口是心非:“抱歉,我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你不想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待在同一屋檐下,不是吗?”孟怀书的眼眸平静如水,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冒了怎样的风险才决定展开这场谈话。
昨天厉兴棠的那番话改变了一切。
红楼莫名其妙卷入了一场政斗当中。厉兴棠既然不想助纣为虐,任任东将整个红楼变成鹰派的走狗,孟怀书自当竭尽全力帮助厉兴棠。哪怕是堵上他的一切。
孟怀书有问过现在该如何处理猎鹰计划。
厉兴棠的指令十分简单干脆:若隋昂是新党的忠实分子,帮;若隋昂叛国则需立即处理。
孟怀书必须尽快取得隋昂的全面信任,摸清他的底细。此外,由于现在猎鹰计划归在任东门下,孟怀书还得顶着后者养的秘密警察小队的压力。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任东发现孟怀书接收到了厉兴棠的指令,厉兴棠的地位会不会受动摇还不确定,不过留给孟怀书的却只有死路一条。
孟怀书想,要是他承认魏锋的身份就能让隋昂对他放下戒备,他也就不怕再重新肩负起那些过往。
至于该如何承认,又得循着隋昂的性子,耍些手段。
“孟怀书,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像是怕隋昂不相信,孟怀书又画蛇添足,多加了一句,“仅此而已。”
“什么事?”隋昂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过他并不打算再从小骗子的脸上找到任何撒谎的痕迹,毕竟对方的谎言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你为什么要离开社会党?”
隋昂对这个话题十分警觉,不过说着说着他就嗤笑出声来,“这对你而言重要吗?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其实是报社的记者,一直潜伏在我身边,是想从我这儿打听什么党内秘闻。还是你其实是......”
“隋昂,你不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孟怀书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记者和特工的身份其实又能差到哪里去,他太怕隋昂一不小心就参透了一切,他只能立马截断对方的话,“我只是好奇,十年前那个从社会党中坚家庭出来的Alpha,全校皆知未来要做社会党精英的Alpha,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不惜和父母作对,投奔毫无势力的新党?”
“这和你无关。”
当孟怀书终于撕下脸上的伪装,隋昂却更加看不清对方的面目。
也许那个戴着面具的孟怀书更可爱一点。
眼下这个孟怀书的气场未免太咄咄逼人。有那么一刻,隋昂又在他脸上找到了属于魏锋的眼神。
好,就算他是魏锋,他没变,那他不惜撒那么多的谎,编出恶俗的甜言蜜语来接近他,目的又是什么呢?
隋昂皱紧了眉头,与其同时,孟怀书勾唇笑了,“你可知道,那时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一出生便坐拥一切,名利、地位、钱财,甚至还有个坚定不移的梦想。”
“我和你不一样。我的父母奋斗了一辈子,也只是停留在原地而已。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和兄长的身上,而我却没能走到最后,成了今天这副落魄模样。”
“隋昂,说实话,我不羡慕你,我嫉妒你。”
当从孟怀书的嘴里吐出“嫉妒”二字时,隋昂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
“果然你说喜欢我的话都是鬼话。”
孟怀书盯着这个Alpha阴沉下来的脸,没否认。
“就因为嫉妒我,甚至不惜爬上我的床,让我操,嗯?”这番沉默让隋昂的理智瞬间被无名的怒火占据。这种感觉甚至比得知孟怀书一直在欺骗他时还要糟糕。
至少在听到魏戍的那番话时,他对Omega还有同情。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
他已顾不上所谓的绅士风度,如同暴躁的猛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冲到猎物的面前,将对方死死地钳制在自己的双臂和单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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